村长和族老可算知道何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而这难啊是真难啊。
周氏不接招也就罢了,愣是连让他们出招的机会都不给,两人对视一眼,均露出了苦笑来,说不得二房的一番打算要做废,他们到底是要舍了这张脸皮哟。
江甜心里也呕得几欲吐血。
她知道周氏定是猜出了他们的意图,才会次次都打断了去,如此面厚心黑,不怪原主被搓磨得没脾气。
难而,她不是原主,还偏就不信这个邪了,说什么也要搞定周氏。
既然她想装傻,那便把话敞开了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啥要委屈自己替人留脸面?
江柏感觉到了江甜的怒气,于桌下拍了拍她的手。
自打他去当学徒后,跟大伯娘相处的时候是极少的,没想到大伯娘是这么难缠。
想着江甜他们就是在这样的人手上讨生活,该是有多艰难啊,光想一想,他的心都揪疼,盯着周氏的眼神便也带了两分冷意。
“爷,我再敬您一杯。”江柏又端起酒碗,朝江爷爷敬道。
“行。”
又喝下一碗酒,江爷爷脸上已是红通通的了。
“爷,我爹娘去世两年多了,承蒙您让大伯和大伯娘照应了我们许久,心里着实感激不已。”
来了。
周氏眯了眯眼,她已然明白江柏这顿饭的意图,便是不再与大房一起过了,整一出鸿门宴就能让她如了他们的意吗?休想。
“知道你是有心的,你们爹娘没了,照顾你们本就是我们应该的,谁叫咱们是一家人呐,是不是?快坐下,尽说这些倒让人笑话了,来来来,还有好多菜呢,别浪……”
“大伯娘!”
江柏沉声喊了一嗓子,心里劝自己忍,否则便不占理了。
狠狠的深吸两口气后,江柏又道:“大伯娘,你待我们好,我们知道。然,我已长大且知晓事理,懂得这天底下就没有谁是应该的。”
江甜也适时的开口道:“我哥说得对。”
“眼下堂姐订了亲,多的是事要忙,堂嫂也怀了身孕,您哪还有多的精力呢?我们不能帮上忙就算了,却是不能再让您受累的……”
“哎呀,不枉我教养了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你们放心,能看着你们长大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辛苦?不过小柏说得对,你是长大了,回头我就给你相看起来,保管给你找个好媳妇。”
再一次被周氏打断了话头,江甜气得想打人,尤其是看周氏擦着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更是牙痒痒。
“大伯娘是真心待我们。”
江柏鞠了一个躬,借此掩下眼底怒意,深吸了一口气方站起来道:“我的婚事师傅和师娘已为我打算好了,不劳大伯娘费心了。”
“甘师傅的为人我有所耳闻,的确是好人品,否则富文当年也不会把柏小子放他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