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华:“……”
门外的知意见人走了,推门进来低声道:“殿下,有两个人在楼下大堂监视我们。“
李舜华推开门朝外看了一眼,那下面的两个人坐在桌子前点了一壶茶,看似在交谈,然而时不时直接向楼上看来,鬼鬼祟祟,穿着不起眼的褐色粗布袍子,根本不像是这里的客人。李舜华心中冷笑,道:
“两个尾巴跟着,其实也无所谓,不过找这么次的,他们主人不嫌丢人,我还嫌他们丢人!“
知意拱手道是,过了一会儿,下面有小二又给他们上了壶茶,没多久,两人便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下楼的时候,掌柜跟在她身边粗略说了些酒楼的近况,李舜华听着,脑中却并未想这件事,她突然觉得刚才的茶不错,便开口问:“刚才那是什么茶?”
掌柜正在报账,突然被李舜华这么一问,愣怔了一下,慌忙开口道:“那是今年第一茬武陵剑南茶,京城里就咱们酒楼的独一份儿。”
李舜华听了点点头,背着手下了楼,道:“听起来确实不错,将你那茶给我装两罐。”
那掌柜应是,下去办了。
李舜华环顾四周,这酒楼是他父皇生前的私产,也是暗镜台的一处联系点,也算是京都老字号,大约有百年的历史,生意一向很好,达官贵人世家公子常以去醉霄楼吃酒当做荣耀之事。
李舜华心中想着,不时又看一眼知意,见她仍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心中有些哧然,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等接了掌柜那茶出了醉霄楼,走了一段路,她才装作漫不经心的道:
“知意,不如……你先回去?”
知意跟在李舜华身侧,闻言颔首:“保护殿下是奴的职责所在,奴不能让殿下一个人在宫外。”
李舜华同她向前走着,早料到知意会这么说,她们穿行在市坊中,街边各种小贩叫卖,十分热闹,李舜华叫住一个卖糖葫芦的,给知意和自己一人买了一串,才又开口道:“你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都是一片繁荣之相,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知意坚持:“奴要跟着殿下。”
李舜华有些头疼,知意向来忠心,但从另一面看,有时候就显得她有些迂腐死板,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让她跟着,只是有时候有些心思,总是不想被第二个人知晓的。
李舜华走着,见前面有个杂耍的正在表演吐火,周遭大人稚童一片叫好之声,来往之人摩肩接踵,十分热闹。李舜华嘴角勾起一抹笑,拉着知意挤了进去。
那杂耍正在精彩之际,一人站在缸上,一手拿着一火把,从嘴中喷出一条约三尺长的火龙,令人惊叹,在他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下着腰慢慢将头从双腿之间伸出来,嘴中叼着一个圆盘,开始四处走着要赏钱。
知意也从袖中拿出了一粒碎银子,放到盘子里,这在赏钱中已经算的上是十分大的手笔了,平常许多人也只是看个热闹,手中有闲钱的给一两个铜板就已经很不错了。是以,小姑娘十分感激,连连向知意鞠躬,知意忙扶着她,说着不必,她也是从小练功,知道这里头的艰辛苦楚,一时有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