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看了看李培醉倒在桌上,叫了春茗说:“让定远侯看见这幅样子,怕是又要罚你家二公子了。”
春茗跟随李培多年,对这种事早已习惯,扶起李培说:“若真被罚,还麻烦余姑娘帮二公子说两句好话。”
余隐听了便想起前些日子绿芜也说过类似的话,貌似在侯府的人眼中,老夫人疼爱她,侯夫人照顾她,世子夫人与她情同姐妹,便代表她说的话很有分量似的。
顾倾颜也叫人将喝得半醉的顾谦扶上自家马车。
刘垣原本半闭着眼伏在桌上上,感觉到周围有人在动,睁开眼睛瞧了瞧。
李培和顾谦已经不在了,只剩余隐站在门口。
刘垣出门向来独身一人,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余隐刚打算让人去刘府找人来接,就看见刘垣醒了。
“刘公子可还清醒?”
刘垣揉了揉眉心,一只胳膊撑着头。
他虽然酒量不错,但是今天高兴,确实喝了不少,有些醉了
他此刻瞧着余隐一身白衣站在那儿,消瘦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似的,本来看什么都迷醉的眼,偏偏看见余隐的脸时格外清晰,又听着余隐开口说话,声音软软敲在他心上,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酥麻。
“你穿白衣好看,像书里说的仙子一般。”刘垣看着余隐说。
余隐本想上前问他自己是否能走,听他这么说便止了脚步,说:“刘公子醉了,我叫人送刘公子回府吧。”
说完,余隐叫住经过门口的小二,让人送刘垣回府,自己也没再多留,下楼上了马车。
阿银在门口等着小姐,没听见刚刚房中两人说了什么。
李培喝得烂醉,自然不能骑马,春茗已经将李培扶上马车了,余隐和阿银一上马车,便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阿银皱着眉说:“刚刚在酒楼里我该要个熏香的,要是阿金在就好了,她一定能想到。”
“把窗打开吧。”余隐说。
大贵和春茗驾着车,春茗手中还牵着李培的马,几人回到侯府,太阳刚刚下山。
李培睡了一路,到家的时候被春茗叫醒,倒没有刚刚醉得那般厉害,还能自己下车,脚步还很稳当。
“余妹妹,都怪我一时高兴贪多了酒,连累你忍了一路浊气。”
“二公子快些进去吧,喝些醒酒汤,早些休息,我也先回去了。”余隐说。
李培点点头,习惯性的想扇两下手中折扇,可扇子刚打开便皱了下眉,扔给一旁的春茗,说:“将东西还给香兰姑娘,本公子的那把找不到就不要了。”
春茗应是,自将扇子收起来,见李培进了府紧紧跟上去。
李培醉醺醺回府,定远侯并未生气,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在老夫人那儿看着那封遂州来的信焦头烂额。
“这钱,可凑得出?”老夫人身体还未好,靠在床上看着在地上来回踱步的儿子。
今天,定远侯下朝之后就被老夫人派人请了过来,老夫人了解自己儿子,开门见山就说了贩卖私盐的事。
定远侯看了信,起先恼怒一阵儿,但事情已经发生,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便冷静下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