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薇衣看着松思樵近来有些消瘦的脸,“你最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这当然,没有线索,苦思冥想的,哪里乐得起来。而且,就怕对你没交待。对不起死者。中间稍有些头绪,又会突然断掉。”
松思樵给双薇衣讲了自己在金步摇家被人下毒,并一再告诫双薇衣,不可自己单独冒险。
双薇衣吸口凉气,“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也不许你再单独行动。现在这些恶人真毒。那个装鬼的是女人,那么,她有没有什么香水味?传说中神奇的侦探不都是鼻子在空气里嗅嗅,就根据香水找到女杀手什么的了吗?”
这个?松思樵点头,确实有香味,但很清淡。
“清淡?”双薇衣说,“至少说明身份不是普通女人,或者不正经职业的人,不喜欢浓妆艳抹,有一定的品味。”
松思樵笑,“你现在也学会断案了?”
“耳濡目染。”突然,又飞依说,“这会儿还早,不如,我们去商场,你去闻闻那些香水,再顺便打听下女鬼的那款香水,有没有你认识的人用。”
“好啊。”
饭店旁边就是市中心的商场,松思樵结了账和双薇衣去闻香水。
除了很浓烈的香水,淡雅类型的香水初闻起来味道差不多。松思樵虽然也有男士香水,但平常为了工作从来不用。他静下心来仔细轻嗅,对两款味道差不多的“蓝色之心”和“爱与柔情”的味道实在判别乏力。干脆把这两款都列为怀疑对像。松思樵问有没有交易记录。导购说,这个商场专柜的香水属于高端消费品,来买的人都给她们免费办了会员卡,有会员记录。松思樵并没有看到巫拉娜的名字。倒是看到宓橙的名字。但是,宓橙从来没用过这两款中的任何一款。因为从前和她一个办公室。双薇衣说,“有可能她买了送过什么人。”
松思樵拿出工作证,把这两款为数不多的购买人的电话号码让导购打印出来回去一一了解。
送回双薇衣,松思樵又绕去找刘栋,问刀片上的血和小茶匙上的口水,DNA一致吗?刘栋忙里偷闲刚做完检测,看着闪进来的松思樵,“我是今晚刚好值班。你呢?听说有个漂亮女朋友,还搞得孤魂野鬼似的,大半夜往我这里飘。”
“可不是伺候好女朋友,剩下的时间就是大半夜了吗?”
“感觉你和宣理一个信条。”
“他来过?看上你手里哪具尸体了。”
“听你这话,我觉得我就是个鬼头。他就是来找我聊天。”
“他真神奇。没打算在这铺张床定居。”
刘栋乐了,“你那个DNA检测过了,不是一个人的。”
松思樵心说,还请了女杀手不成?“好!这个检测结果留好。”
话虽这样说,心里还是挺绝望的。感觉一会儿就有个突然的线索,但就像是小孩子吹得肥皂泡,还没来得及抓住,他就在自己面前硬生生消失了。不是巫拉娜,可能是同伙,可能是第三人。也可能是金步摇的手下。
“上次给你的那截跖骨呢?”
“小孩的。”
“小?孩?”松思樵更加奇怪,难道不该是个老妇女?
“嗯!看你什么表情?男孩子,大约十二三岁吧。”
松思樵要哭泣了,我CAO!又一个肥皂泡。不过,小男孩的骨头怎么和老大爷挤进一个坟堆了。好吧好吧。松思樵,你可能不是被累死就是郁闷死吧。
“瞧你这一脸瞌睡,想在我这打地铺啦?”
松思樵哦哦,“你和尸体们交流吧。我回家睡温暖的床去了。”
松思樵回家仔细研究宓橙买香水的时间,在她和巫拉娜还没有吵架之前的两个月。从巫拉娜没有用这款香水的时间上分析,有可能是她和宓橙吵架了,生气之下将香水送人。而把自己看不上的东西送人,肯定类似于扔掉的心态。那么,她所送的人不外乎是同事或者瞧不上的人。瞧不上的人?丫鬟?难道是巫拉娜家的保姆?松思樵摇头之余又想,有可能保姆拿回家给女儿。因为这么贵的香水,她是不会送别人的。
这事儿问宓橙当然不行,松思樵每天都很忙,也没空多话,对宓橙更是视而不见。熟悉巫拉娜的只有全能,问全能,只能问全能。
松思樵上班找时间抽烟时拉住全能和他聊巫拉娜的家宴办得如何?“巫拉娜家有用人吗?”
“有啊,一个做饭一个打扫卫生。”
“应该都是很大年纪的吧。”
“做饭的四十来岁,儿子好像在冰清市里读大学,她说儿子大学毕业就不做了。”
“打扫卫生的呢?打扫卫生是体力活,年纪总不会太大吧。”
“打扫卫生的是五十岁的大叔,顺便把她家花园也管了。”
看松思樵一脸惆怅,全能说:“你这八爪鱼,怎么对别人家后勤工作这么关心。”
“这不是好奇有钱人家生活吗。你可别对巫拉娜说。我只是随口问问。她们女人多心,以为我关心她呢。这锅我可背不起。”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上次汪颖颖砸我头的事,让你别对宓橙讲,你还是给她讲了。你不知道,差点害死我。”
“我以为她是条好汉,没想到她心里自有小算盘。”
松思樵弹走烟头,拍拍全能以哀悼的表情说,“兄弟,好好过日子啊。”
全能说,“切切,你是咒我吗?”
松思樵觉得就算巫拉娜把香水送给做饭的保姆,保姆的儿子上大学,不可能这么早定下婚事,以至于未来婆婆给她送香水,她还替婆婆家的小姐做点儿坏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