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就算第一个出场也并不是男主(1 / 2)花落应惊秋首页

原本若是能风平浪静的过几十年,花锦是愿意在这待到这对夫妇归去之后再离开的。

毕竟这段时日安静又闲逸,有夫妇二人陪着,她也能不那么频繁地回想无风泽和祁渊。何况,她也并无去处。

她学会了些简单的农活,甚至换下了祁渊给她织就的衣物,穿上了没有防御能力地普通衣服。如不是那张脸太过晃眼,看上去与人间普通的姑娘也别无二致了。

只是天终究有它的打算。

近来,夫妇两人便总是看着天叹气。农夫愈发频繁地往山上跑,打回来的猎物却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瘦弱。

他们几乎已经一月有余未吃上一顿饱饭了,可即使如此,有什么吃的,也是先紧着花锦。

花锦是不太懂,这大旱的天气代表着什么,也不明白几个月没有降雨意味着什么。她仍旧是每天跟在妇人身后在田间行走,只是却从以往的照料庄稼,变成了挖各种各样看上去能吃野菜。

而最近,每日吃的稀粥里,越发稀少的米粒,和夫妇二人越来越频繁的叹息,才终于让花锦明白了些什么。这大抵就是祁渊口中的天灾吧。

祁渊说,天降灾时,普通人大多都要没了性命,而为数不多活下来的,也要去了层皮。花锦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可看了看毫无灵力的自己。只能看着皱眉苦脸的老夫妇二人暗自叹息。

这日晚饭后,花锦像往常一样坐在农夫给自己扎的秋千上,仰头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辰。妇人在她身后看了她许久,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她旁边。

沉默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花锦闻声转过头,甚是无邪地看着妇人,等着她发声。却不知,这眼神却像是正晌午的阳光,刺的妇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小锦,我跟你叔一直都没舍得问你是哪里人,问你家里的情况,是因为我们舍不得,有私心,想留着你在身边。可如今,怕是留不得了。”妇人说着,眼泪已经涌出了眼眶,于是她扭过头,擦了擦眼泪方才接着说道:“今年是大旱年,这大旱不知要持续多久。官府一直说朝廷要给我们拨粮食也迟迟没动静。再这样下去,怕是下个月,我们就连锅都揭不开啦。我看你来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怕是富贵人家才会有的。你若是有归处,就去吧。”妇人说完,终是压不住情绪,起身去房里哭了起来。

“咱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求了半辈子的孩子,也没能如愿,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乖巧的姑娘,也还是留不住,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花锦听着屋内妇人的哭诉,和农夫轻声的安慰,想了半天才明白妇人的话。

是让她走呢。

她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星,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酸。

归处,何来归处?

无风泽没了祁渊仙力的支撑怕是早已消散。除了无风泽,这天地之大,哪里又是她的归处呢?她看着夜空里明灭不定的星辰,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秋千。嘴角慢慢弯起,也不知是笑些什么。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农夫就出了事。

是在山上打猎,为了追一只兔子不小心摔进了其他猎户挖的坑里。那天妇人从天色将暗便焦急地张望,却一直等到夜深了也未见农夫从外面回来。

那山其实是极危险的,村里人常说那山上有猛兽妖物,所以自妇人幼时起便未曾靠近过那座山,而村子里为数不多能上山的男人,每次上山前也要做足了准备。

妇人看着那山的剪影,如同看着一头猛兽一般,心紧紧地纠在了一起。她的丈夫从来不会在天黑时还不归家,若是遇到了什么……这样想着,她咬了咬牙,对花锦说:“丫头,我上山看看,你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啊。”

花锦是将妇人满眼的担忧,和望向山时的惶恐都看在眼里的,许是想起了祁渊曾说的,什么因果,什么恩怨。她想了想终是拉住了妇人,看着妇人的眼睛道:“我去吧。”

妇人想拒绝,可不知为何花锦的声音像是有法力一般让她定在原地。她愣愣地看着花锦走出了木门,直至消失在黑暗中,才能重新支配自己的身体。

自从来到这里,花锦便从未在夜里出来过,夫妇两人只当她是普通的小女孩儿,千般叮咛嘱咐,天黑之后切莫离开村子。于是许久了,她每每夜晚也只是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慢悠悠的晃着,看着满天星辰回想着过去两千年的时光。

头一次出来,却有说不出的怪异,只觉有什么东西与自己隐隐呼应,想要放出灵识感知却因灵力尽失无法做到。于是花锦也只能一步步小心地靠近那座山。

待走到山脚下时,却忽然感到曾消失的灵气在一点点地向她凝聚,却又似被什么挡住了一般只能在周遭游走,不能近身。这异样的景象让她停下了脚步,停留片刻却发现自己的确是无法吸收那些灵气,于是便又抬步,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原本安静的只剩风声的夜晚却忽然有些喧嚣起来,初时混杂难辨,待走进山里,渐渐地便能听见一二了。

“她好香呀”

“她是山上的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