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为何而来,为何不让他见白文机?”
秦昀高举酒壶,眼神迷离,道:“他在战场对白文机一见便钟情,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不过我大秦国有白将军,桑国不敢动,若是他真娶了白文机,白将军必然会又所顾虑,于国不利啊。”
真的是为了白哥哥而来的吗?秦文君心里困惑不已,若是真如此,那白哥哥也算得一良人,若不是,必杀他。
秦文君平静问道:“他荆辰既然是带着目的来的,那三哥为何还要于他做交易?”
秦昀确实很聪明,从你出生我便觉得你很聪明,你不哭不闹,懂事听话,像是看懂人心一样,一点也不像婴孩,而且学什么都快,可你若是把这聪明用在正途,就像荆辰一样,学习玩弄权术,三哥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不该有的心思,不过你放心,现在的我对你已经不是威胁了。”
秦文君听了这话,心就跟针扎了一样,咬了咬牙,忍痛道:“既然生出这心思,又知道我志不在那个位置,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再等个两三年,或许用不了两三年,那个位置便是你的了。”
秦昀一顿,迷离的眼神恢复清明,低声道:“父王的病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是。”秦文君沉声道。
随后秦昀叹了一声,道:“等,又有何用,三哥不是没想过等,可是父王根本不给我等到机会,这不我还没出手呢,就被关在这来了,我还疑惑,为何这么着急要废了我,这些时日我也想了很多,我没有母族帮衬,没有兵权,任我再优秀,终是入不了父亲的眼,我若安心为臣,他还能给我一些权力。”
“、、不能,他为了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坐那个位置,就算死了也能把我带,再比如白文机,那是父王为你准备的,任大哥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许给他,若不是白夫人不想她嫁入王室,父王不想伤了君臣和气,恐怕早就给你俩定亲了,所以有些东西不是等来的,也不是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秦文君一惊,竟然是父王先动的手,王室真的这么凉薄吗?
三哥很聪明,他把父王所有心里都揣着得明明白白,唯有白文机猜错了,她从来不是父王为他准备的。
秦文君有些自责的叫了一声“三哥、、”
秦昀醉笑一声,道:“看来今真是喝醉了,醉言醉语一大堆,你回去吧,以后别来了,今日你问我答,知无不言,脑子里这些无用的情报,就当是提前预祝你登王位的贺礼吧,只求你一件事,放了你三嫂。”
“三哥,我们回不去了吗?以前我最喜欢跟在你和白哥哥身边,你总能告诉许多新奇的事,而白哥哥总能带着疯玩,可是渐渐的都变了、、、”
秦文君的话里带着痛苦与惋惜,现在他还是十二岁的孩子,他也只想好好当个孩子,可是身边的一切却在告诉他‘你不能’,可是他还是想要争取一把。
“别苛求王室亲情,这是最不值钱的。”
秦文君心里一沉,双手紧握拳头,愤而起身,却无处发泄。道:“、、我走了,需要什么东西让人告诉我一声,还有好好活着,你的那对刚出生的双生子还未见过父亲呢。”
完秦文君便转身离开,只是还未到门口,身后便传来秦昀带着忠告和释然的声音。
“四,心秦嫪,他比我狠。酒很香,多谢。”
秦文君深吸一口冷气,将眼中的湿润压了回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的禁宫。
兰殿。
荆之岺负手站在院中,犹如黑夜的眼瞳冷漠的盯着星空。
“殿,王密令,让你近日便回国。”牟什站在身后恭敬的道。
荆之岺并未回复。
牟什继续道:“还大王子母亲重病,您从养她身边,迷糊之际总是念叨您,让您务必尽快回国。”
提及大王子的母亲,荆之岺寒冷的眼中才露出一丝暖意。
“这几日的事不许传来王庭。你告诉传讯的人,一月之后本殿便回去。”荆之岺冷冷道。
“是。”得了令,牟什便弓身退下了。
白文机回来之后,将红灯笼放好,跟着白将军和白夫人守完岁,之后便美美的睡去了。
新元节休朝三日,正月初一白文机去承文殿去看王,她到了承文殿之后,发现偌大宫殿里,冷冷清清的,只有王的贴身大监守在身边。
她到寝殿时闻见屋里飘着淡淡的药味,而王正窝在床榻看折子,看着王只觉得比昨日见更加苍老了许多,她请了安,和王闲聊了一会儿,便离开。
走在王宫的宫道,想着王对她的话,王‘让她一月出去,便启程去南城,管理封地。’
这话像听起来是嘱咐,虽然南城是她的封地,但是父亲母亲还在邑,她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去南城,其实她一直想不明白一点,王给她的宠爱似乎太重了,就算她父亲战功赫赫,也不用封给她一城,而父亲母亲仿佛一点也不觉得恩宠过头了。
可转而一想,母亲和王后是姐妹,想必是因为王后的原因,才如此疼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