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垚表情骤然一变,脑中瞬间蹦出一个念头,他不是修道者,为何能挡住他攻击。
然而就在这一秒王清之的剑已经近身,汪垚大惊,却没办法躲掉,只得一侧身,躲过致命一击,可是抬起施诀的左手来不及躲避,自肘部被一剑砍掉,断手掉落在地,瞬间他胳膊像是破碎的杯子一样,再也盛不住鲜血,快速的渗血而出。
“啊~”巨大的痛感席卷而来,汪垚愤怒地聚灵气于右掌,杀意暴增,拍向还没来得及撤身的王清之。
王清之蹙眉扭身举剑就挡,“啪”的一声,剑自中间而断,只见右掌即将落到王清之身上,众人大惊抬步上前,想要救他,却见汪垚被一股白光震飞,撞翻身后的马车,向后滑去,重重的抵在树上,树都被震的狠狠摇晃了几下,方才停下,只是已进寒冬,枯叶早已落完,虽被撞得摇晃,却无叶可落。
而王清之也被反弹,向后踉跄了几步,反手将断剑插进土里,单膝重重抵在地上,才稳住了身形,刘探儿等人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噗”汪垚喷出一口浓血,右手颤颤微微地指着王清之,急促地说道:“你、你竟然骗我,你明明是很厉害剑师。”至少是比他强的修士。
王清之其实也不好过,被这一震全身的骨头都疼,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站了起来,轻捂胸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扶他,紧握着断剑,向汪垚走去。
走到汪垚面前,王清之将怀里的契约扔到他面前,居高临下说道:“把地契的转让契约签了,我就放了你。”
虽然刚刚经过激烈的一战,但是他没有忘记今天是要来干什么的,现在的他有能力杀汪垚,但是却不能杀他,汪垚一死,汪垚的夫人势必会报复他们,甚至会扯上道玄宗。这些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应付的。
汪垚觉得面前的人已经疯了,把他打成这样,还提签契约的事。
“我不会签的,我也不会饶了你的,王清之,是吧,我记住了,我夫人的表哥是道玄宗的弟子,他要是知道你敢这么对我,不放过你的。”汪垚眼睛圆睁,怒不可竭的吼道。
董雨他们见汪垚一个修士却败了,瞬间士气大振,丝毫不在惧怕汪垚,看他败了还在如此恬不知耻的聒噪,甚至生出把他脑袋砍了的想法
刘探儿抬眉讽刺道:“不是夫人的表妹的表哥吗,怎么直接变成表哥了,真会攀亲戚。”
“那你是不要体面了,我本来也没想把这两个女人送你家去,可是现在我真想送,看看你夫人是谢我,还是杀我。”王清之说道。
“哈哈,你送回去啊,我夫人不会杀你,但是会杀她,我顶多吃点苦头,可我不会放过你。而你也不敢杀我,杀了我,我夫人照样饶不了你。你既然是个修士,那就更好办了,杀凡人还要偷偷摸摸的杀,但杀一个修士,那可就是名正言顺了。”汪垚轻蔑张狂的说道。
王清之冷冷盯着他,如剑锋一样冷血无情,汪垚看了心里一颤,许久,王清之勾唇一笑,不屑的看着他,然后蹲了下去,汪垚胆寒,不知道王清之要干什么,
“我不是修士,我说过我不能修道。”王清之冷冷的说道。
只见王清之将手里的断剑塞到汪垚的右手里,汪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来来回回不愿接,最后王清之硬塞在他手里,然后拿着汪垚的握着剑的手往自己心上一刺。
王清之松手,汪垚铁青着脸的又捅了几下,王清之周身像是有什么屏障一般,保护着他,汪垚惊恐万状地说道:“你··你··就是修··修士。”
“不是。”王清之起身蔑视的看着他说道:“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亲戚是修道的。”
王清之扯了扯衣领,从脖子拉出一跟红线,线上系一张白符发着白光,这是水清留给他的白符。
他本不想把水清搬出来,这会让他更加依赖水清,他想要变得强大,能够保护水清,可是他却找不到她,而今天他也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每次他遇到危险,水清的符,总是能让他化险为夷,像是一直在守护着他。
可是他于水清而言是过客,而水清于他而言,他早已分不清了。
王清之平静地说道:“你的亲人是隔着几姓的表哥,而我····是夫人。”
他似乎很喜欢这句夫人。
王清之心里一颤,原来他对水清早已不是简单的依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