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几日刘探儿问他的那些话,他当时以沉默回应,现在想来并不是他无言以对,而是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而已,他曾经以为对水清只是家人的依赖,他贪恋水清所带来的亲人般的感觉,可是不知何时,他不再只想和她成为普通的亲人,画的画越多,那种感觉就越强烈,他眼中越是容不下其他人。
水清的样貌,水清的一举一动,他都深深的记在心里。
刘探儿一惊,牙板一紧,差点把腮帮肉给咬掉了,那女人什么时候变成夫人了,其他人也皆是心中一惊,老大什么时候有夫人了。
董雨也是莫名其妙的想开口询问,刘探儿示意他不要说话。
刘探儿知道这个白符,一年前泗水城遇到土匪,王清之被土匪围攻,有一个匪徒从背后偷袭,刀快砍到王清之身上的时候,却被弹开,而王清之身上也散发着幽幽的白光,无论是他们还是土匪都诧异的很,土匪们以为王清之是修士,便都仓皇地逃走了。
事后众人一看,原来是白符在发光,刘探儿知道王清之有十几张白符,每次出任务,他总是轮流着带,可以前也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当时王清之告诉那天在场的所有人不许泄露这事,兄弟们也都仗义,要不是这白符镇住了土匪,他们肯定是伤亡惨重,便一个个都发誓不会说出去。
后来他们回去以后,王清之和刘探儿拿着白符一张张试,唯有这张可以挡开所有攻击。
也从那时起,刘探儿才开始相信他哥天天画的女人是个修士,所以刚刚他拦着众人,就因为知道这白符会保护王清之,他们要是贸然上去,忙帮不上,反而会给王清之造成负担。
汪垚看到白符,瞬间沉默,他能感受的到来自白符的霸道而浑厚的灵力,霸道得令他恐惧,从内心为之战栗。
王清之继续说道:“而我夫人,比你所谓的道玄宗的弟子强。”话里带着冷冷的傲娇。
汪垚彻底怕了,他那差着几姓的表哥也就是个道玄宗的外门弟子,平时仗着道玄宗的名声压压人还可以,但是真动起手来,未必打得过王清之的夫人。
怪不得这王清之要账要那么横,原是娶了个修士做夫人。
是他先拿修士压人,现在反被人压了一头,着实有些丢人。
如今也只能签了契约,自认倒霉,回去跟夫人交代也有话说,就说有修士欺负他,只是这胳膊·····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的胳膊不能就这么没了。
汪垚看着这一群人围着他,恨不得把他抽筋剥骨,只得咬咬牙,说道:“我签。”
可是就在汪垚咬牙切齿说完‘我签’的时候,在众人身后远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身形飘忽,慢悠悠的朝他们走来,看管汪垚仆人的四人与他们是对面而站,看到人影,其中有一个叫李将,立马大喊道:“老大,后面有人?”
听到这话,王清之一干人立马转身,可就在王清之刚转身那人瞬间移到他两步之外的距离。
来不及看来人是谁,本能地后撤一步,将短剑举于身前,刘探儿一群人也再次将放下的刀剑举起,对准来人,各人挪了几步散成半圆形将来人围住,一时刀光寒气再次将萧瑟枯寂的树林变得压抑紧张起来。
众人心里皆呼,这人来时竟没听到一点脚步声,难不成又来了个修士?今天是什么运气,平时想碰不到,一碰就两个,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只见来人一身粗布儒衣,鬓间有些散乱,像个年轻落魄的书生,只是腰间别着一把翠玉镶边的折扇,看着就觉得价值不菲,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错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落魄书生见周围的人个个对他剑拔弩张,和善笑道:“莫慌,莫慌,我只是经过这里,又不是来找你们打架。”
“老大他飘过来的,刚刚看着离老远的,一下子就到这边了。”李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