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盯着我,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好,很好,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知道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江鹤棣冷笑完之后,眸光变得越发清寒,说出来的话也十分绝情,“楚烟洲不适合你,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听听,结婚两年来,他一直用这种大男子主义管束着我。
现在离婚了,还想控制我。
只不过以前我因为爱他,对他的管束甘之如饴。
可现在我一个将死之人,干嘛还要委屈自己?
“江先生,我和谁交往那是我的自由,适不适合也只有我自己知道,用不着您来教导我。”我把房门打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早了,您请回吧!”
江鹤棣脚下不动,眸色更冷,“不听话是吗?”
我垂下眉不看他,就因为以前太听他的话了,所以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了。
“翅膀硬了啊……”江鹤棣蹙眉看向我,笑得意味深长,“你继父那个公司叫什么来着?”
我苦笑了声,他居然要拿我继父的公司来威胁我。
虽然他不记得十年前曾救过我一命,可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忘记吧?
这两年我对他怎么样,挑不出刺来吧。
说好的好聚好散,就不能让我痛痛快快地走吧?
非要用这种难堪的方式,让我难受吗?
“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江先生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一道清亮温润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我和江鹤棣寻声望去。
不知何时楚烟洲站在了外面。
我刚才推门时注意力一直在江鹤棣身上,竟然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楚烟洲。
他走到我和江鹤棣面前,将我护在身后,对江鹤棣说:“江先生,以后请离宁小姐远一些吧,你知不知她的身……”
“烟洲你不要说了!”我急忙打断楚烟洲的话,不想让他把我的病情告诉江鹤棣。
这两年来,我在江鹤棣面前一直维持着一种异样的自尊,说白了就是一种脆弱的自以为是的完美。
我不想让这份完美打破,更不想让他可怜我。
“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他?任由他无限度地伤害你?”楚烟洲不解地看向我。
楚烟洲的话让江鹤棣大为光火,“姓楚的,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在伤害她?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不是我。你明知我和唐娆娆的关系,还非要和宁鸢暧昧不清!”
“我对宁鸢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楚烟洲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似有难言之隐,沉默几秒钟后才解释道:“总之我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害,如果江先生做不到,就请彻底放手,至少不要再伤害宁鸢了。”
“伤害?”江鹤棣的视线在我和楚烟洲的脸上来回环顾,最后看向我,沉声问:“你也这样认为?”
我点点头,表情疏离地说:“请江先生放我一条生路,我定当感激不尽。”
“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我反问:“不是吗?”
说完我绷着脸让自己尽量维持一副自尊自傲的模样,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恢复成先前那副样子。
我对他,向来没有抵抗力。
江鹤棣黢黑眸光盯紧我,冷笑了一声,“好,我放你一条生路!”
他撂下这句话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楚烟洲将房门关上,一脸担忧地问我:“他没怎么样你吧?”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