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我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柔顺模样,现在忽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别说江鹤棣不适应了,连我自己都不太适应。
我一口气说完,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你之前曾说过要给我抚养费给到我再婚,所以我快点交往对象快点再婚,好给你节省一笔开支。”
江鹤棣被我这通话气得不轻,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出声训斥我一顿,可我的话又句句在理,他找不出任何破绽来反驳。
他忍了忍,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抬手推开我,径直朝屋里走去,走到床上掀开被子,又弯下腰看了看床底。
这反常的动作,真不是一向自持矜贵的江鹤棣所做的。
我跟上去,语气并不客气地说:“江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鹤棣并不回应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看窗台上有没有趴的人,又掀开窗帘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后,又去检查衣柜、冰箱、卫生间。
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被他搜了个遍。
等他终于检查完后,走到我面前,依旧冷着一张脸,用阴沉沉地语气问:“奸夫呢?”
奸夫?
他居然好意思这样问我。
他和唐娆娆婚内出轨还生了个孩子,我去捉过奸吗?质问过他一句吗?
以前是因为感恩他年少时对我的救命之恩,再加上骨子里渴望完整的家庭,所以我才一直忍辱负重,但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完全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忍他了。
我抬起头来迎向江鹤棣,用同样阴沉的语气说:“江鹤棣,别说我屋里没有人了,就是有,那也是我光明正大的交往对象,是我的恋人,而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奸夫。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已经离婚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你和我已经再无任何瓜葛。你的事情我不去干涉,拜托你也不要来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江鹤棣眸色暗了暗,冷笑了一声,“我没打算干涉你的私人生活,男人那么多,你选择谁不好,偏偏要和唐娆娆的表弟交往,还嫌不够乱吗?”
他都知道了。
我还以为他是有点点在乎我,所以大半夜地跑来骊江看望我。
原来并不是,合着这是心疼唐娆娆呢,怕我跟楚烟霏搅到一起,让唐娆娆处境为难。
好啊,他越不让我和楚烟洲交往,我偏偏就要逆着他的意思来。
我还能有几天活头?
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人的情绪是会反弹的,过喜之后容易忧伤,暴怒之后会变得平静,这叫触底反弹。
当逆来顺受这种情绪触底后,就会产生强烈的逆反心,以前我在他面前有多逆来顺受,现在就会有多逆反。
我望着江鹤棣,尽量压抑情绪说着违心的话,“我就和楚烟洲交往怎么了?他人善良,脾气又好,对我关心入微。这种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好不容易被我碰到了,自然要好好珍惜。”
“你……”江鹤棣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久才说:“怪不得当初我离婚,你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我平静着脸,听着他中伤我的话,却一个字都不想解释。
离婚是他要提的,我为了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体面,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全部顺从他,打破牙齿和血吞。
没想到,临到最后,却成了我的不是。
别说婚前我和楚烟洲怎么样了,就是婚后,我对楚烟洲也没有半点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