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用菜刀切菜毕竟不是什么体力活,要想生出厚厚的老茧,还是需要接触很长一段时间,而刀剑就不同了,刀剑用来杀人,就算不拔剑,有时候也会拿在手里,所以用刀剑之人手上更容易生茧。”
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叶拂灵恍然,那方才的那名小厮,很有可能就是常年用刀剑的了?虽然不排除他握菜刀的姿势和旁人不同,但他看着年纪不大,且又不是厨子,一个跑堂打杂的,怎么会去握那么久的菜刀呢?
更有可能是用刀剑之人。
虽然就算是用刀剑也没什么奇怪的,或许是他自己平时练着玩儿,可他当时说了一句,“不是因为少放了盐,是犯了什么别的错吧?”
这句话就值得深思了。为什么他会以那种冷嘲热讽的态度一口确定不是少放了盐,而是犯了别的错?在他眼里,应该是要犯什么错才会被红彰酒楼赶出去?
自己说到红彰酒楼的时候,小厮还特意压低声音反问了一句,显然是认识红彰酒楼的人,且对他们了如指掌。
按理说,两家酒楼,应该是竞争对手才对,小厮的神情和后面一句“他们不要我们更不会要”也确实是表现出对红彰酒楼的不屑,不过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叶拂灵想起方才无意看到他们后院里冷清得好似没有人,心中不免觉得更不对劲来。偌大个酒楼,还有这么多人在吃饭,后院这种厨房、柴房、水房汇聚之地,什么人都没有,会这么奇怪吗?
难道他们和红彰酒楼一样,也是……叶拂灵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不会这么点儿背吧,一连想要应招的两家酒楼都只是打着酒楼的幌子贩卖人口走黑运营?
不对,那小厮是用刀剑的,或许比起贩卖人口的红彰酒楼来头更大呢?她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个设定是皇宫的东厂穷得叮当响,于是在离皇宫不远处经营一家酒楼,里面的人个个儿都是高手,酒楼处处是机关暗道。
这里或许不是隶属于皇帝的,更有可能是杀手组织的落窝点。倘若青城斋遍布机关密道,那么后院暂时的冷清便说的过去,那个用刀剑的小厮也说的过去,和红彰酒楼有联系便也说得过去。
叶拂灵拍了一下脑子,“算了,一定是最近腿伤没好,疑神疑鬼胡思乱想来着……”她叹了口气,抱起衣服篓子往芦苇荡的方向而去,“多谢小哥了,下次厨房的菜刀钝了我就来你这里磨!”
那小哥摆摆手笑说不用。
叶拂灵也笑了笑,一瘸一拐地往洗衣圣地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的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啊跳,叶拂灵打了个哈欠,心道大概是昨晚上净想着怎么到青城斋应招没睡好的缘故。
本来那磨刀的小贩所在的街市就离芦苇荡不远了,叶拂灵没走多久就到了地方,此时已经是傍晚,温度降了下来,她被有些萧瑟的风一吹,恹恹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抬头一看才发现
周遭静谧得只剩下愈渐喧嚣的风声,四下望去,一个人都没有,平静的河面上,只有一艘偌大的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