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麻子不急不操,只防守不进攻,随薛凉强烈的劲道左躲右闪;薛凉气急败坏,求胜心切,见对方总是避让而不硬接招,心急如焚,铁棍在他的手中更是如影随形快如闪电。可不管薛凉如何进攻,就连秦麻子的衣角也不能触及。薛凉更是急了,招招狠独,直逼秦麻子要害。可秦麻子躲闪更是风驰电闪,三个回合足足战了半个时辰,薛凉最终还是没能挫伤对方,自己倒显得气喘吁吁。
三个回合之后,秦大麻子双手抱拳连声称赞赞:大侠好功夫,我也只是耍了些小聪明避实躲闪才逃过一劫,你我之战顶多就是一个平手,秦某一向敬重英雄,如谋大侠不弃,不嫌山寨清苦,恳请停留下来共谋大计。薛凉原本就走投无路,对于偏刀水武馆之事并没有十成把握,如今却有人看重自己的武功接纳自己,也就顺水推般留了下来。
薛凉的加盟对于天凉山山寨而言如虎添翼,在薛凉的教练之下,山寨兄弟武功精进不小,山寨实力明显提升。随后秦大麻子把天凉山二当家的交椅给了薛凉。
薛凉行事依然冲动欠冷静,遇事远不及秦大麻子老道。就武什长的私信而言,秦大麻子在心里打了好多小九九,直到他明白的意识到保护武什长就是保存自己有生力量,让天凉山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他才唤来二当家,确定把这事交给二当家去完成;一来二当家来山寨不久,即便让人发现也不会怀疑系天凉山所为;二来面对曾经的合作伙伴,也只有二当这种不问原因只知执行的人才能做的干净利落。
薛凉带了一个新入伙的兄弟,连夜急驰一百多里,第二日天黑之前到达通往余庆县衙的必经之地——乌江渡。鸟江是黔北最大的河流,也是熬溪通往余庆县衙的必经之路。渡口只一艘木船,无论是行人还是马队都只能靠渡船过渡。由于水流湍急,临近日暮时分便收船停渡,直到次日早上辰时才起桨开船。夜晚到达渡口的人们只能在两岸的酒家打坚休顿。
薛凉二人来到渡口的时候,并没有入住酒家,而是在临近酒的路口小树林中埋伏了下来,根据时间计算,从熬溪押解来的黎朝轩应该在入夜时分到来。临走时秦大麻子交给了他们黎朝轩的画像,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有“欺压乡邻者必死!”字样。
薛凉二人还没来得急休息,押解黎朝轩的两位差手执木杖押着黎朝轩缓缓而来。黎朝轩与画像上的白面书生相比差距甚大,此时的黎朝轩披头散发,全身上下污秽不堪,身上的长衫血迹斑斑破烂不堪,一看就是庭审留下的杰作。薛凉原本以为黎朝轩何等人物,不曾想只是一介落魄书生样。暗自怪大哥小题大作,杀鸡用牛刀,对付一个黎朝轩凭咱薛凉足够了,还派人跟了过来。
押解黎朝轩的差人带着黎朝轩前往渡口的酒家,自顾要了些酒菜吃开了,黎朝轩被他们用铁链锁在了酒家东厢走廊的柱子上,他们喝酒的门口正对着。黎朝轩伤痕累累又被押解走了几十里的山路,看到两位差人喝酒吃肉,干裂的嘴唇轻轻的在濡动。一差人见状,端了一碗水洒过去喂给他,一边喂还一边说:黎大少爷,你也不要怪咱们兄弟,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喝口酒,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黎朝轩是和着泪水喝下那碗酒的,自己从小骄生贯养,几时遭过这样的罪,可面对差人他能说什么呢……
与薛凉一同前往的兄弟入伙天凉山之前干着梁上君子的营生,偷盗之手法甚是了得。按分工他要想方设法对付两位差人,却又不置他们于死地,要留他们回去报告黎朝轩的死讯。只见他悄悄潜入酒家,以探看店家有什么酒菜为名,偏过头去看两位差人桌上的菜淆。两位差人见这人不没规没矩,敢在差爷面前张牙舞爪,便要驱赶他,谁知他不依不饶只说看看而已,便与两位差爷发生了肢头冲突。就在冲途之间,他已经将迷药下到了差人的饭菜之中。
又过了一个时辰,河岸的夜色更暗了,酒家生意清淡得很,除两位差人外没有别的客人。薛凉二人来到二位差人住的房间,见二位差人睡得死猪一般,于是便上前对也有几分醉意的黎朝轩下了毒手。为了做得逼真一些,好让官府的追踪引往报复杀上去。薛凉在黎朝轩身上通了十数刀,试试鼻息全无才将纸条贴在他带血的身上。
可怜醉意朦胧的黎朝轩不知不觉间便成了刀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