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郑钰宣的人,自己是不是可以有一点的期待?
秦溯泱看破了文橓的那点儿心意,郑钰宣见文橓那三分震惊七分期待的模样,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秦溯泱心中一阵发笑:“不是血亲的妹妹,是姚将军府上的嫡女,本妃瞧着投缘便认作了妹妹。听是已经定亲了,本妃想着要送些什么给她作礼才好,可她是姚将军的掌上明珠,自然是什么都不缺,便想着让王爷帮忙绘一幅画像丹青,没想到王爷竟这么快便画好了。”
文橓只听到了已经定亲的那句话,别的什么都没听进去,整个人也顿时失落了起来。
太可惜了。
不过即便是她没有定亲,那可是姚植的女儿。自己在市井宫中风评如何他心里也是清楚的,姚植如今在郑钰宣面前权势正盛,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将唯一的女儿许给自己。
文橓讪讪笑着,又摸过来方才放下的画卷问郑钰宣:“那既如此,臣还是向王爷讨这幅画吧?”
郑钰宣紧绷的神情略有缓和,点零头。
秦溯泱将画卷卷好拿在手中,转身对郑钰宣笑:“王爷,于副将在门口候着呢,又带了好些军折过来,怕是王爷又要忙许久了。”
文橓也听出来郑钰宣有要事,便揖礼道谢后准备离开了。
“王爷公务缠身,就由本妃送丞相出府吧?”
郑钰宣对秦溯泱存了几分感激,定定地望了她一眼,轻声道:“辛苦王妃了。”
秦溯泱走到门口有折返回来,将画卷塞到郑钰宣手中,笑盈盈道:“还劳烦王爷先帮我收着了,回头我再来找王爷取。”
从王府出来,文橓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今真是差点儿迷了心窍就要惹怒郑钰宣,这尊佛可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秦溯泱将文橓送到门口,笑道:“今日招待不周,下次丞相再来的时候想必王爷应该又会有新的玩意儿了。”
“好好。”文橓干干地笑着,一边心里又捏了一把汗。
下次?还是别了吧。
文橓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赔笑道:“王妃别送了,臣这就回去了,今日多谢王爷和王妃的款待了。”
罢他便赶着忙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赶紧驾车离开。
见他这般落荒而逃的模样,秦溯泱垂眸笑着摇了摇头。这文橓怕是也不敢再来王府了,不过也没关系,只需这一次便也足够了。
曲如沫向来多疑,再加上在北陇她除了自己以外也并没有真正可以完全相信的人,即便这个文橓用得再趁手,也终究是让曲如沫难以全然放下戒备的。
当秦溯泱回到府中的时候,郑钰宣却还在书房里一人在想着什么。
秦溯泱伏在门口瞧见他手中还拿着画卷,目光虽停留在画上,可神思却半分未及画中人里。
今日的郑钰宣确实是与往常很不同,从前他看画的时候总是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眼中是自己一直想要拥有的柔情和深意。
可今日却似乎有些迷茫?
“王爷你怎么了?”
郑钰宣闻言抬头,见到进来的秦溯泱,将手里的画放了下来:“今日多谢你了。”
“王爷不必跟我这样见外的,那时王爷珍视的东西,臣妾自然也不希望王爷因为失去它后为此难过。”秦溯泱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可心里却始终有丝丝辛酸。
她似乎并不为此难过或是生气,以前她经常因为自己的心不在她身上而撒泼哭闹过,如今突然这般冷静,反而让郑钰宣心里很是疑惑。
“我有话想要问你,但如果你心里不舒服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对于这件事,郑钰宣并不打算将心里的疑点埋藏起来。
他对秦溯泱没有从前的不信任和抵触,如今这样坦诚相待的状态也让他觉得很舒服。
秦溯泱颔首示意他问自己话。
郑钰宣沉吟半晌,继续道:“你最近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样。”
他虽没有开,但秦溯泱自然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她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就连自己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前前后后想起来也觉得甚是奇妙。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死抓着一些东西不放,不仅得不到,又让彼此过得不舒坦,还更加怨恨对方。人活这一世,为什么不能够放过自己和放过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