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见顾怀一脸得逞的笑,桃灼方才还认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转身便要往里间走。
顾怀连忙快步上前从桃灼身后拥住她,颔首在她耳畔轻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是看你太紧张,松缓一下气氛。”
话罢,将背对着自己的桃灼转过来,捧着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字字清晰:“他姓姚。”
桃灼猛地抬起眼眸,眼底最深处的慌乱和激动一览无余。
“姓姚?我母亲是姓林,所以我”
“没错,桃字是两者合一而取,你该是姓姚才是。”
顾怀忽觉手上落下一抹温热,再看时,桃灼脸颊已有泪水滑落。桃灼也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是哪里触动了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心里有一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突然间紧紧抓着弦的人开始慢慢放缓了劲儿,慢慢松懈。
顾怀没有多什么,只温柔地帮她拭泪,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桃灼。不知这样重复了多久,桃灼才止住了哭泣。顾怀终于开口:“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的阿灼。”
桃灼心下动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之间很多事情消息的波动都未曾撼动过他,桃灼不可能没有动容。他们之间就算牵扯到西荣、北陇、玥之间的千种万种,在桃灼看来都不会成为任何阻碍,可唯独一件事,桃灼一直记在心里,可从来都不敢率先向顾怀提起,那便是关于自己和郑钰宣之间的婚约。
就因着这件事,很可能会成为郑钰宣挑起战事的筹码和借口,若是顾怀真因为自己赴战,那便坐实了他因为一个女人不顾两国百姓生死安危。若真有那么一,她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姚府。
林栖在屋内为姚子量做冬靴,从前,他的衣物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林栖的手艺极好,所以她的女儿女红刺绣都是精巧绝伦。
“夫人,方才府外有人呈上了这个,让奴婢务必转交到夫人手上。”
林栖接过管事手中的布绢打开看,这一看便有些大惊失色。林栖快速让自己镇静下来,挥手让管事和身边的丫鬟都离开之后,才又将布绢打开细细看着。
真的是汐儿的簪子,可这跟簪子分明在汐儿死后便随她入葬了,现下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的汐儿还活着吗?!
林栖知道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或许真的是世人所的母女连心吧,她从未觉得汐儿离开了自己,就好像她一直在身边,如今她们只是迫于无奈相隔千里,终有一一定会再相见。
送簪子来的人是为了告诉自己姚灼汐还活着吗?这件事一定不止于此。
“管家!”林栖闪过一个念头,急忙将候在一边的管事叫了过来。
“夫人怎么了?”
“送东西来的人已经走了吗?”
“似乎没有,方才老奴也以为他会离开,可是却一直站在门口。老奴也问过,他却夫人您看过东西后一定会有事要问,便候在外面了。”
林栖听闻便起身想要去见那个人,可又想到自己这样大的动静怕是会引人注目,便还是坐了下来,吩咐:“带他进来吧。”
那人身姿挺拔,眉宇轩昂,林栖常年跟随在姚子量身边,见过不少习武参军的人,这人一看便是将士的模样。
“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单独和这位先生。”话罢,整个院落便只剩下林栖和这男子两人。
“你知道我有话要问你,是你早了然于心,还是让你来的人有所打算?”林栖也是一个直爽的人,再加上这件事和自己牵挂多年的女儿有关,自然是没有那个耐心拐弯抹角了。
“夫人智慧,自然是我家主饶吩咐。”
林栖婉转笑道:“那你家主人还让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