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下来,两人又开始拌嘴,似乎一点小摩擦便能擦起火花。
“偏偏我是最不喜欢这等形式主义,家里什么大事小事不都是由大嫂二嫂她们办妥当的,你我又去瞎操什么心,到时候只要在宴上出个面就是了。”
“大嫂有腰疾,实在是不宜如此操劳,今年的九月九就该是由我与二嫂操办了。”宋清栀见喻津言放缓了态度,也缓缓说道。
现在距离九月九还有半个多月,不过,按照往年惯例,也都是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要开始操置的。
“你若是需要些什么,只管直说便是。”喻津言想来宋清栀说的也有道理,他那大嫂整日忧忧郁郁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空是落了一身子病,如今平日里也是偶尔走走逛逛,却出不了多远的门,只得清闲养病。
宋清栀见喻津言这样说道,思索了一会儿,也开口道:“大嫂也常说,逢是过节的,最主要还是一家子团聚吃个团饭,和和气气的。”
“父亲可是最见不得我总在他老人家面前晃悠,哪里会有和气。”喻津言倒是知道宋清栀想说什么的,不过是托了大嫂的意,来劝着自己回去吃顿饭,再细细跟父亲服个软。
喻津言自从离开了甫州老宅后,就一直住在东棠,过去的一年里所有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不曾回去过。为此,喻仁封也是大动肝火,还扬言道,“便是以后都不要回了,省的我见到他这个忤逆子还甚是窝火。”
……
大嫂名唤秦瑶,出身于书香世家,爷爷曾经是私塾的先生,教过的学生数千,她自幼也跟着念过四书五经,现在平日里又是尊崇三从四德的女子,性格也偏软弱,总是劝着喻津言不要与父亲诸多硬碰,嘴边常言着一家和气比什么都重要。偏偏这两父子性格又属硬烈,喻津言更是听不进这些劝言。想着宋清栀嫁作了喻津言,是每天同他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她说的话,喻津言多少该是能听得进的,便托她给说说,一家人的关系还是不要如此僵化才好。
“不过是回去吃顿团饭而已,又不是叫你回去嚷嚷,父亲自然不会叨咕你。”
“你可别成了大嫂的说客才好,那我就真的寻不得清净之地了。”
宋清栀听闻喻津言如此一说,该是没有明确反对,也算是成了,心里略微有点欣喜,“我知道,你是最听不得说教的。”
“你要是还需要多少银款,就直接说,我大可都拨给你。”
喻津言出手向来大方,银款从来就不是问题。因为是喻家的老幺,又是喻仁封最宠爱的儿子,所以就算喻仁封见不惯他的风流样,甚至将他驱到东棠任其自己造作,但是,他该有的从来都不会缺,该给他的也一分都不会少,也是如此,喻津言向来就不担心开销的问题,每月都会有固定的银款拨到名下的账户上。
“也不需要如何多,只是给父亲和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买些东西而已。”
“多买些也无妨,让六子陪你去,你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一并买了。”
宋清栀应着好,喻津言向来不拘泥于这些小细节,但凡宋清栀有什么需要他的,只要不是过分的,他都会由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