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刑房的小窗,能看见窗外点点繁星,深蓝的,静谧的一隅。
“你说,司空月会来救我们吗?”洛亦忽地问道。
寒渊静默了片刻,依着以往对阁主的了解,他此时是断不会前来的。且不说这里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洛亦将治疗陆先生的方子交出去,更是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通常凌烟阁的人被俘后,若无力逃脱,都会咬碎后槽牙中的毒药,以死谢罪,凌烟阁不要无用之人。只是毒药只有一粒,若他身死,等待她的,必会是无尽的苦楚。
“你也觉得,他不会来,”她静静地接了话。
一室寂静。
寒渊本就寡言,她挂在铁栅栏上,也十分吃力不再言语,紧咬牙关熬时间,眼瞧着天边泛起了白,一缕微弱的光亮透进刑房里,映出她苍白的面色,刑房的远处已经传来了些许声响,应是有人来了,洛亦看着寒渊,唇瓣轻轻阖动:“若你真将我当做主子,便听我一句命令,一会儿你若能逃出去,切莫因为我放弃机会,替我照看好师父,洛亦谢过。”
他未来得及答话,走廊里的声音便近了,凌虚掌门带着几名弟子,施施然走来了。
他们点燃了刑房四角的烛火,眼前瞬时明亮起来,凌虚掌门一袭白袍,银发长须,气度非凡,自是一派仙人模样。他看着洛亦二人,踱了几步,缓缓站定,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低声叹道:“小姑娘,你叫老夫很是失望。”他蜷起手指抚了抚长须,垂眸看着水牢中的少女:“水牢的滋味可还好受?”
洛亦心下了然,这凌虚掌门将他们搁置了一夜,便是在探司空月的底。
“掌门既已验证了我与司空月的关系,何故还要如此囚禁我们?”洛亦尽量使自己的声音稳一点,手臂已经逐渐麻木,想来寒渊应当也十分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