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夜深了,凌虚掌门只将洛亦两人锁在水牢里,再无别的举动,但周身都浸泡在水里,池水刺骨的寒意一点点钻进骨头缝儿里,洛亦这一夜并不好过,寒渊替她撑着身子,所幸他内力高深,倒还能忍耐。洛亦努力用双手交叠挂在上方的铁栅栏上,尽量让自己给寒渊的负担轻一些,她的发丝浮在水中,飘飘摇摇,似柔软的水草,鬓发也沾了水,有几缕粘在她的下颌,看着有些可怜,但她的眸子却带着点不屈不挠的执拗劲儿。
洛亦费力的撑着,垂眸去看寒渊,他的神色较平常倒没什么特别,只静静地打量四周环境,这水牢比他们路过的其他牢房更为昏暗,又极为空旷,只在极高的地方开了扇小窗,窗子太小,人是过不去的。距离锁着他们的水池不远的角落有一个桌子,还有凌乱放着的几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些器具,光线太暗,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大抵就是刑具了。
“你说那凌虚掌门,会对我们用刑吗?”洛亦忽然低低问道。
寒渊的眸光微微顿了顿,缓缓开口:“也许会,但对主子应当会轻些。”寒渊说完,沉吟了片刻,不要了她的性命,实在算是轻些了,但他没有说破,总不能现在便叫她吓破了胆。
“嗯,”她在冰冷的水中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那便有机会接近他。”
寒渊闻言不解的看向她,池水的寒意已然侵蚀了她全身,她不由自主的发着抖,但目光却极为明亮:“若我寻得时机,暂时控制了凌虚掌门,你可有把握,解决其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