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云燃恭恭敬敬地冲凌惊鸿拜了一拜,举止落落大方,全然不似被拆穿了坏事的模样。
凌惊鸿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顺着云燃微微拜了拜。
“既然今日靖王状告本皇子在科举协助学子舞弊,不知可有什么证据?”云燃淡淡浅笑地看着凌惊鸿,眼底一片薄凉。
凌惊鸿顿了一顿,正要张嘴回应就被周讳夺了先。
“我就是证据。”周讳跪在地上,缓缓抬头看向云燃,眼中尽是坦荡无畏。
云燃看向视死如归的周讳,微微一顿。
“皇上。”周讳又给乾丰帝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上露出了一片红肿,“四皇子曾派人去暗杀草民,那领头之人以为草民必死无疑,松了警惕,透露出他是四皇子的人……”
听到周讳如此言论,乾丰帝脸色越发沉郁,凌惊鸿亦有些吃惊。在原本商量好聊辞里面,是由凌惊鸿来揭发云燃的,而周讳只要扮演着受害学子的形象就好。
不过,如此一来,凌惊鸿身上的压力也会了很多,这些话从周讳口中出更加可信。
“哦?”云燃微微扬了扬眉梢,“本皇子竟不知自己手底下的人何时去干了这种事情,这位……周学子,本皇子想问一问你,如何确定他就是本皇子的人?没有铁证,污蔑皇子可是死罪。”
云燃的言语之间隐隐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凌惊鸿皱眉担忧地看着周讳,他虽然相信周讳状告的决心,却也担心周讳受不住这家威压吐露实情。
只见周讳缓缓地将目光从乾丰帝转移到了云燃的身上,那双黝黑的眸子中如死水一般沉寂“那恕草民放肆,草民也想问一问四皇子,这般贪得无厌、肆无忌惮是算准了无人敢揭发你吗?”
周讳话音一落,偌大的金銮殿内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周讳,包括乾丰帝和凌惊鸿。
这不是凌惊鸿一开始和周讳讲好的辞!
凌惊鸿不解地看着周讳,他看得出来,周讳此刻心中存了死志。即便今日他们顺利将云燃扳倒,以周讳在这金銮殿的话,他就绝对出不了这个皇宫。
云燃本以为周讳就算不受他威胁,也好歹会话软下点底气,却不曾想……他倒是越发硬气了?
“父皇。”云燃转头看着乾丰帝,一掀身前的衣摆跪了下去,脸上并无恼羞成怒之色,“儿臣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周学子误会至此,但是儿臣只想一句,科举舞弊一事与儿臣无关!”
云燃挺立着身姿跪在那里,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周讳看着都觉得……难以言表。
整个金銮殿的人都知道科举舞弊之事虽然不是云燃一个饶手笔,但是他也脱不了干系,如今他这番做派虽然在乾丰帝面前显得高风亮节,但在满朝文武面前却失了该有的气度。
周讳指认他是一回事,他如此趾高气扬地否认自己确实做过的行径,却是让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