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江厌跟前后,查特拉斯深深地凝视了江厌一眼,随即伸出手,有目的地把手探入江厌在他的皮草群侧面秘密编制的一个置物袋中,并从里面拿出那装有小药瓶的薄膜袋。
查特拉斯将薄膜袋放到江厌眼前,让他能看得清楚,“你抓住了伊曼的命脉,完全可以这么说。他在畏惧你,别惊讶,这是事实。张子霖生前留给你的东西,只要你用得好,而不是浪费它的价值,它可以把伊曼毁灭。”
说完,查特拉斯又把薄膜袋放回原位,还拍了拍江厌的草编袋,“伊曼对你,或者说对你所怀有的东西的恐惧,远超出你的想象。他小心翼翼地通过掠夺他人的成果获得了如今的地位,他同时也比任何人都担心这一切会突然消失。”
“所以他攀上了秋梦凉。”江厌咬着牙。
“伊曼很聪明,他的敏锐不在你之下。”查特拉斯伸手帮助江厌解开他腰上以及手腕上的藤条的束缚,“他意识到了秋梦凉在利用他,所以他把秋梦凉当成了挡箭牌,只要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仍存在一天,你就无法对他构成威胁。除非你已经不顾一切,宁愿要破坏秋梦凉在这三年苦苦编排好的计划,让她三年来为你,为江北所做的一切付之东流。”
脱开束缚的江厌下示意甩了甩双手,长时间的捆绑让他的双手手腕都留下一道醒目的红印,这道红印短时间内将不会褪去。江厌苦涩地笑了起来,“那这么说,在空间站杀死破溃线人的不是你。”
“不是。”查特拉斯坦然道,“但假的线人是我安排的,没有为什么,突发奇想而已。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伊曼误以为你们已经把那扼住他喉咙的梦魇交给了真正的线人,于是他痛下杀手,却扑了一空。”
“你安排假的线人不是想得到那袋东西吗。”江厌说,“为什么现在又还给我。”
“因为有趣。”查特拉斯靠在茅草屋角落中缓缓坐下,双手交叉置放在膝盖上,“比起得到它从而掌握一门新的技术,不如留给你,让你和伊曼暗中厮杀。这是一张门票,我用一只薄膜袋的价钱买到了一张无价的门票,你和伊曼是戏子,而我是这场戏唯一的一名观众。”
坐在茅草屋角落中的查特拉斯在话音落下后随即闭上双眼,“好了,无聊的废话到此而至。现在你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挑战,而你必须完成这个挑战,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你从我这得到了无数的信息,它们最终也会成为你的陪葬品。”
“什么挑战?你在说什么?”
查特拉斯的话让江厌感到莫名其妙,直到他梦呓般地低声说了一句:
“从现在起,你是查特拉斯,古尔的老师,而我是你,我是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