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下船(2 / 2)捡到一个小祖宗首页

宋顗尘手里捏起一颗枣脯要放到她手上,谁知裴迟桑忽而低头,迫不及待地张嘴叼走了他手里的枣脯,柔软湿滑的舌尖略过他的指腹,顿时燃起了一阵灼烧感,他摩挲了一下指腹,将裴迟桑手里的碗拿过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裴迟桑眼巴巴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最终只等进来一个陌生的女子,要替她沐浴换衣,裴迟桑不乐意,但宋顗尘直接威胁,要是不听话便立刻将她送回去。

她只好收起了任性。

第二日一早,宋顗尘起身后,先去看了眼裴迟桑,她安安静静地沉睡着,脸蛋依然潮红,他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热度退下去了一些,已经没有那般烫手。

他松了一口气。

裴迟桑这一觉睡得很长,一直到了响午,才悠悠转醒。

昨日找的丫鬟,留在了裴迟桑身边照顾,待她醒来,便端来了一盆水替她净了面,等到喝药时,裴迟桑却不配合了,跑出去要找宋顗尘。

船破水快速向前航行着,风很大,将她轻薄的衣裳吹得猎猎作响,乌黑的长发飘扬,抚在了她的脸上。

“哥哥!”

宋顗尘走了出来,看到她穿得如此单薄,沉了脸,上前将她带回了船舱,“外头风大,你正病着,不要乱跑。”

生病的人不管身心都很脆弱,习惯找自个儿亲近之人撒娇耍赖,裴迟桑就是要看见他,才觉得安心。

桌子上放着几碟清淡的小菜和鸡汤熬成的米粥,还有冒着腾腾热气的黑色汤药,看样子,都还没有动过。

裴迟桑拉着宋顗尘的手,微微用力往下拉,要他坐在餐桌旁,“哥哥,你坐。”

宋顗尘愈发觉得无可奈何,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了?”

“哥哥坐!”裴迟桑皱着眉,非要他坐下来,蛮不讲理的小模样。

宋顗尘就如一座山岳,任由裴迟桑拉扯,都岿然不动,导致裴迟桑都快挂到他身上了,柔软贴在他坚硬的手臂,宋顗尘僵了一瞬,猛地抽出了手臂,裴迟桑被他的力道一带,踉跄了一下,扑到了宋顗尘宽阔坚硬的胸膛里。

裴迟桑的鼻子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的胸膛,只觉得是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她捂着鼻子,大大的杏眼控诉地看着他,琉璃般的黑眼珠被泪水润湿。

宋顗尘自诩是沉得住气的,现下却被她撩得只觉肝火上涌,真是不能对她太仁慈,蹬鼻子上脸了还。他拿开她捂着鼻子的手,看了一眼,鼻尖撞红了,但没有什么大碍,疼一会儿便好了。

“这么不听话。”宋顗尘睨她一眼,“疼着吧。”

裴迟桑更委屈了,捂着鼻子用湿漉漉地眸子看着他不说话。

“吃完午膳便将药喝了。”宋顗尘语气强硬,“待会儿我过来检查,你要是不乖乖听话,立刻把你送回去!”

生了病还这么有精力折腾,宋顗尘觉得就应该对她严厉一些。

听到要送她回去,裴迟桑果然听话了,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凳子上。

……

一连喝了几日的汤药,裴迟桑终于是见好了,只是病了几日,将人的精神气都抽走了大半,因此人看起来比较虚弱,面色青白,没有生病之前的红润。

起初是要在海津停靠后让赵卓将她送回京都,但那时她还发着热,身子也虚着,人也不安分,于是裴迟桑回京都的事便这么搁置了下来。

以为能留下来的裴迟桑兴高采烈地,恢复了精力的她开始跑来跑去,对这艘船充满了好奇。

这日,她在走道上站着,眺望远方连天的江水,忽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跑去问宋顗尘,“哥哥,船为什么不会沉呀?”

宋顗尘手执书籍,不抬眼地回,“因为船有浮力。”

裴迟桑歪着脑袋,“为什么船有浮力?”

“因为它轻。”他漫不经心地道。

“可是船上有好多人啊?”裴迟桑锲而不舍地追问。

宋顗尘终于抬头拿正眼看她,“再问就送你回去。”

“哼!”裴迟桑做了个鬼脸,“哥哥大坏蛋!”

骂完就跑了。

宋顗尘摇了摇头,又低头继续专注地看起书来。

赵卓他们对视一眼。

主子虽说有时会对厌厌姑娘不耐烦,或者神色严厉,但实际上,却是愈来愈纵容了。

船舶破水一路向南航行,临近宋州时,天空渐渐阴沉起来,平静的河面上时不时有鱼儿上下跳跃,预示着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于是船上所有的人,都被迫在宋州下了船。

裴迟桑站在宋顗尘身边,四处张望时,忽而看到一个照顾了自己几日的丫鬟,此时正搀扶着一个戴着藩篱的女子,从甲板上下来。

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似的,那女子忽地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