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好奇:“何事?皇上说吧。”
“朕…”萧弦顿了顿,整理一下语言,让自己的话说起来不那么薄情,声音也放的温柔。道:“江昭仪才有身孕,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
秋白愣了愣,笑得勉强,截过话头:“皇上不如今日就去江昭仪那里吧,臣妾这几日来了月事,恐怕难以服侍皇上,正好江昭仪怀有身孕,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皇上不如去江昭仪那儿……”她不想那么难堪,所以不如自己说出来,推出去,也好过像是被抛弃。
“皇后……”萧弦沉默片刻,接着温声道:“皇后可是在生朕的气?”
“臣妾没有,”秋白伸手牵起萧弦的手,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如今必定在忧心江昭仪,她才怀有身孕,皇上也应该多陪陪她,臣妾不生气,臣妾高兴呢,后宫众多嫔妃,终于江昭仪有了龙嗣,臣妾替皇上高兴呢,皇上多去看看江昭仪,臣妾又怎么会生这气,吃这等捻酸醋呢?”
“皇后……”萧弦情不自禁的拍了拍秋白的手,感动道:“朕的皇后,果然最是贤良淑德,善良大度。”
闻此,秋白有笑了笑,催促道:“皇上快去吧,说不得江昭仪就要休息了呢?”
萧弦恋恋不舍:“皇后,那朕便走了,”又补充道:“朕下次再来看你。”
秋白依旧是笑:“那臣妾便等着皇上了。”
“嗯。”
待萧弦走远,小桃忍不住心疼道:“娘娘,进屋吧,外面有风,当心着凉了。”
“嗯。”秋白还是笑着,只是笑容里多了几丝落寞,让人看了便心生疼惜。
听完宫人的禀报,淑妃忍不住笑出了声:“嬷嬷,你说这皇后可真是大度啊,自古以来都是初一十五的宿在皇后宫中,这秋白可好,体谅那江昭仪怀有龙种,居然大度的让皇上去陪那江昭仪,可真是顶顶大度的皇后啊!”
嬷嬷也忍不住跟着笑,边提醒道:“娘娘,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难不成本宫还怕那懦弱的皇后?”终究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嬷嬷,打听清楚了吗,江昭仪那药园里可有紫雾叶?”
“回娘娘,奴婢下午已经让人打听到了,的确有紫雾叶,而且听说啊,皇后上午还在药园里问过刘太医,关于紫雾叶的一些药性呢。”
“哦?”淑妃手指敲了敲桌边,“表哥和她说了吗?”
嬷嬷回答:“说了。现在好些人都知道了江昭仪的药园里有一种紫雾叶,未开花会致不孕,有了身孕会导致滑胎甚至一尸两命呢。”
淑妃笑道:“如此岂不是更好办了。”
紫雾叶十分罕见,常生长在偏僻荒野的地方,故一般人并不认识,刘淑华还是早年未曾入宫时,有一次去表哥的药园里见到了那紫色药草,好奇之下问了表哥刘祺玉才知道的。
萧弦说的过几日来看她,却是好久都没来,倒是让刘太医来给秋白开些健脾开胃的药,第二日去药园后,刘太医就到书房来了。
刘祺玉问道:“娘娘可是近日天气热了,才胃口不善的?”
“正是。”
刘祺玉点了点头:“还是让微臣先给娘娘把脉吧。”
秋白神色拒绝,却还是听话的伸手,道:“本宫并不想喝药。”
把过脉,刘祺玉笑了笑:“微臣不开那些苦药,只推荐娘娘今日喝茶的时候,在茶里放一点鱼腥草,娘娘只是最近肝火稍旺,还不需要喝药。”
“本宫谢过刘太医了。”秋白道:“既麻烦了刘太医照看药园,又要特意过来给本宫诊脉。”
“娘娘客气了。”
一连喝了几日鱼腥草,连带着中宫的宫人都开始流行喝起来鱼腥草。
这日下午,秋白让小桃备茶。
赵一泽忍不住抱怨道:“娘娘,为何刘太医只是让你喝鱼腥草,你却给在下的茶里也放了那东西?”
秋白疑惑道:“先生不喜欢喝吗?”
赵一泽生气道:“在下第一日就喝不惯那东西!却一连陪着娘娘喝了好几日了。”
“先生莫要动怒,”秋白喝口水,继续道:“先生易动怒,是肝火稍旺的缘故,也应多喝鱼腥草……”
见赵一泽一脸痛苦的接过小桃倒的茶水,秋白忍不住笑出声,吩咐道:“小桃,给先生换成普通的茶水吧,”又对赵一泽道:“第一日本宫就猜你喝不惯这鱼腥草,还和小桃打了赌,先生几日会受不了。”
赵一泽好奇:“那娘娘可有赌赢?”
秋白失望的摇了摇头:“本宫想着以先生的性子,若是喝不惯,肯定喝第一口前就会让小桃换掉,所以赌先生一口都不会喝,却不想先生竟如小桃所言,喝上了几日才说不喝。”
赵一泽失笑:“还是在下的错了?”
秋白叹了口气:“先生无错,是本宫还不够了解先生罢。”
赵一泽失笑,他喝第一口前,闻着味道就不太喜欢,后来却在秋白含笑的目光下,捏着鼻子喝了几口,又一连喝了好些天。
“娘娘,娘娘不好了!”琴儿惊慌的跑过来,道:“江昭仪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