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上午练字画画，下午练琴，因为称病谢绝了请安，所以秋白倒是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

“娘娘，刘太医求见。”

秋白：“传他进来。”

见秋白并未放下毛笔，江晚晚劝道：“娘娘，今日已练了许久，不如歇息会儿吧。”

一旦开始练字就是一上午，到用午膳之前都不带歇息的，下午还练一下午的琴，往往到晚上便手臂酸痛，因此小桃都劝说了好多次要注意休息，连带着江晚晚也时常让秋白休息一下，可心中却十分赞赏这份专注。

刘祺玉恭敬行礼，态度比上次更规矩了几分，神色也冷淡些：“微臣给皇后娘娘江才人请安，娘娘万福。”

秋白道：“刘太医不必多礼，此次来是复诊还是刘太医已经寻到了本宫上次拜托的东西？”

“回娘娘，既是复诊也是将娘娘嘱咐的药草苗木带过来。”刘太医打开随身的药匣子，从里面拿出用东西捆绑好根部的药草，递上一递：“请娘娘过目，可是这些？”

秋白示意：“江才人，你看看吧。”

“就是这些。”江晚晚有些激动，语气也染上几分雀跃：“多谢娘娘，多谢刘太医。”

似乎被江晚晚的愉悦感染，秋白也来了兴致，催促道：“既然就是了，便快去种下吧。”说罢，起身也要跟着江晚晚出去。扭头唤了一声：“刘太医不如一起，到时候还要劳烦刘太医在一旁帮衬些许。”

刘祺玉有些为难，“娘娘，微臣还是先给您复诊吧。”

“也可。”秋白落座。

正把脉中，便能看见书桌上已经画好的几幅画。

一江一月一扁舟。一山一径一老叟。寥寥几笔，但天生盎然之趣，意境高远。逍遥自在中又藏着几许萧瑟孤寂。

“娘娘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微臣再开两副调理身体的方子给娘娘。”

明明心中知道答案，刘祺玉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此画，是何人所作？”

“本宫无聊时画的罢。”秋白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见刘太医似乎好奇，随意道：“可总觉不够好，刘太医可有高见？”

不，已经很好了。刘祺玉心道。

良久没听见回答，秋白疑惑道：“刘太医？”

“如此便甚好。”甚好，多一笔太过，少一笔不够，如此便甚好。

“刘太医也随本宫去看看吧，几日前江才人便开始准备了药园。”秋白笑道：“可算是等到了刘太医带着药草来了。”

刘祺玉本应该拒绝，可抿了抿唇，却是跟上了，药草种植有讲究，若是有什么差池难免会白白浪费几株药草。

到了地方，江才人已经在指挥几个宫女侍弄了，见秋白带着江太医来了，便过来问了几处不懂的，在刘太医的提醒下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期间正埋头拨土的刘祺玉和江晚晚偶然抬头，便看见秋白正坐在树荫处，神色温柔的看向这边，那一刻似微风拂过，有千树梨花开，心中只剩安宁。

也是在许多年后，午夜梦回里难得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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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秋白奏完一曲。

李乐师恭敬道：“娘娘，奴婢已无物可教。”

“这段时日还是多谢李乐师了，本宫还是欠乐师一句：先生。”

李乐师惶恐：“奴婢万万担不起。”

“李乐师不必推辞，这句先生乐师是担得起的。”说完，秋白召了召手，“赏乐师白银三百两。”

李乐师忙跪下谢恩：“谢娘娘。”

秋白随意拨弄一段曲子，问道：“李乐师觉得如何？”

“娘娘弹得很好，只是…”见秋白并没有露出不愈的神色，反而眼睛一亮，李乐师继续道：“娘娘的曲子总缺点什么，像是……”

秋白问道：“是什么，李乐师但说无妨。”

几日的相处李乐师也大致了解了秋白的秉性，当下也不再隐瞒：“缺少意境。好听是好听，弹也弹对了，可冷白白的，听着总不是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