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无状,解了婚约也罢,留在身边,不定惹出什么祸事”萧晟仍气不顺,恨恨道。
却见李仁去了又回,一脸为难站在门边向清寒使眼色,清寒了然,于是一边伸手替父皇顺气,一边递上茶来,缓缓道:“父皇才说了,人性多变,皆有可用,故儿臣以为莽撞之人亦可一用,不若让儿臣去劝劝。”
萧晟摆摆手,任清寒去。
行至外间,清寒先让李仁带着御前侍卫候于远处,这才缓缓来到慕容长风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
“惊扰御驾,胁迫天子,世子好威风,有北境十万慕容府兵撑腰果然底气十足。”
慕容长风正值心焦之际如何听得此等嘲讽之语,猛地抬头怒道:“北境只有镇北军何来慕容军!我父王为蓝沧殚精竭虑十数年不曾一刻停息,却换来如此无端构陷,天理何存!”
清寒毫不示弱,“镇北王即便功绩大过天去也需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仗着有几分功劳便在御前放肆不是拥兵自重又是什么?”
“父王何曾轻慢圣上,此言诛心!”
“镇北王在御前如何我不清楚,不过你一个小小的镇北世子都敢几次三番冲撞皇上,想你父统率如此精锐必然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慕容长风急怒之下脸色涨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王忠义苍天可鉴!”
清寒不依不饶道:“北境天高皇帝远,镇北王再忠君护国有谁看得见,而你作为镇北的世子,一举一动皆代表镇北,众人不辨镇北军忠奸却知晓你的做为,不明镇北王直曲却识得你的脾性。”
“可你做了什么?因争风吃醋殴打朝廷大员,为儿女私情顶撞当今天子,自视身份就敢胁迫圣上,这桩桩件件不是跋扈欺君又是什么?”
“我为镇北哭,为镇北王哭,为镇北将士哭,因他们有你这么一个莽撞无能、狭隘偏执、色令智昏的世子,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拿命换来的荣耀,被你弃之脑后,踩至脚下,你心何忍!”
清寒抬手指向刑部大牢的方向,“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他?”
慕容长风被气势汹汹的逼问压得抬不起头来,瘫坐地上,逐渐苍白的脸上现出浓浓痛色!
“慕容长风,你一无经天纬地之能,二无匡扶社稷之力,三无造福百姓之功,有何资格让父皇改变心意?我若是你,自当回去反省自身,以图来日,而非不顾后果跪于此处,授人以柄。”
清寒瞧着慕容长风的样子,知他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便招手让侍卫扶其回去。她深深望着那人逐渐消失的背影,目光清明,无爱亦无恨,只轻轻道:“镇北的世子,别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