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假的。

为了瞒天过海，他想以假乱真？

官印可以找巧匠雕刻，那委任状绝对做不得假。刘青山咬牙，硬着头皮，笑的有些牵强：“大人好能耐，就是不知道……委任状能不能作假？”

“作假？”聂琰轻笑。

他之所以没有一次性拿出委任状和官印，深意无非是为了给刘青山挖陷阱。

想要打击一个人的信念，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志得意满，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给他迎头痛击。

希望越大，失望才能让人痛彻心扉，铭记于心。

聂琰就是要一步步将刘青山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日……”聂琰冷笑，刘青山面色骤变，聂琰话锋一转，“就让你死得瞑目。”

这次，聂琰并没有将委任状收走。

刘青山瞳孔微缩，目光落在委任状上，“这……这这，这不可能。你……你既然有委任状和官印在身，为何刚刚……”

“人生平淡如水，若没有点波澜，怎么好玩？若我不将计就计，你们二人，又怎么上演这一幕？”聂琰理所当然，

“我早就告诉过你，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惜你没有。”

刘青山暗恨，心里很清楚，正是他的得意忘形，才让赵括彻底暴露。

否则，聂琰没有证据，能奈何？

得意洋洋……结果，对方观他如跳梁小丑，早就洞察其奸了……刘青山喉咙一甜，面色潮红，一口血差点喷出，硬生生被他忍住。

悔之晚矣，倘若聂琰真的那么好对付，当初，早就埋骨黑风林了，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跑到于都作威作福？

深深的挫败感，让刘青山几乎一蹶不振，他晃了两步，跌坐在地，口中嘟囔，微不可闻，“杀人诛心……”

“聂大哥，对不起。”得知聂琰是在演戏欺骗刘青山，好让二人招供，慕寒松了口气，对聂琰的信任，愈发坚定。

对聂琰的行事风格，也了然于胸，特别是他那一脸真诚的笑容，想想就让慕寒毛骨悚然。

“大人，是小人错怪大人。”李三躬身欲要下跪，连同谢维，被聂琰阻止。

聂琰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他笑道：“无妨。今日之后，衙门总捕头的位置你来坐，谢维当做副手。”

“大人……我……”

聂琰摆手，肃然道：“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李三不再犹豫，欣然接受之后，再次跪拜，聂琰没有拒绝，“日后，小人定当竭尽所能，唯大人所使。”

谢维又惊又喜，“唯大人所使……”

“起来吧。”

“多谢大人。”

“第一件事情，肃清反骨之人……记住一句话。”

“请大人明示。”李三躬身作揖。

“宁缺毋滥。”

聂琰转身离开，没有多看刘青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