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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雪住风歇,天空中居然挂着一轮红日。
半夜里不知不觉睡着的木樨此时幽幽醒来,她透过洞口的细缝往外看去,惊喜道:“你们快来看,他们好像已经走了。”
说完后,木樨发现只有司寇流深的回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急忙将山洞洞口的堵塞物推开,温和的阳光射进来,山洞顿时明亮起来。
木樨见箢桃和月凝躺在地上没有动静,惊恐地跑过去查探究竟,发现二人身体僵硬,全身冰冷,一股寒气瞬间涌上了木樨的全身。
愣怔片刻后,木樨忙用手去探二人的鼻息,心中才稍微宽慰了一些,二人虽气息微弱但毕竟性命尚存。
木樨扭头去看旁边的那个胡人,其情形与箢桃和月凝差不多。
“成先生,你快醒醒!”司寇流深呼唤着成琥的名字。
木樨循声看去,见成琥亦是昏迷不醒。
司寇流深忙去掐成琥的人中,成琥幽幽醒来。司寇流深忙将他的头微微抬起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木樨急忙到箢桃处,依葫芦画瓢给箢桃她们掐人中。
成琥扭头看向地上的箢桃、月凝和那个胡人,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公子,快生火考暖,先让她们的身体暖起来。”说着,将手伸进怀里取出火刀、火石、火绒交给司寇流深。
司寇流深将山洞里的木材堆起来,用干草将其引燃。
木樨见状后原本觉得有些不妥,怕火苗和烟尘引起方彦昭他们的注意,但转念一想,眼下情势危急,箢桃她们生命垂危,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二姐,我还没有死吗?”在箢桃、月凝和那个胡人中,月凝第一个醒来,看见木樨后,意味深长地问道,既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再世为人的感慨。
木樨上前将月凝扶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安慰道:“你说什么胡话,姐姐都没有死怎会让你先死。”
“二姐,你快逃走吧,不要管我,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在木樨心中,月凝是个任性、顽皮、敢作敢当、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此刻竟冒出这样的话,木樨顿时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
“二姐,我若是死了,你一定要用北瑶云端的人头在我的坟前祭奠,不然我死不瞑目。”
木樨脑际轰然一震,没顾得多想便点了点头,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为了不让月凝瞧见,木樨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却在此时她瞥见成琥伤口处的衣料与伤口粘合在了一起,惊愕地指了指成琥的伤口。
司寇流深会意,忙去扯成琥伤口处的衣料,却因为没有经验连着肉皮一起扯了下来,鲜血顿时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成琥脸上露出疼痛无比的表情。
司寇流深慌了手脚,一时不知所措。
木樨急忙冲出山洞外捧着雪进来敷在成琥的伤口处。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昨日成琥给她的那个装满酒的葫芦,遂对司寇流深说道:“流深公子,葫芦里好像还剩了一点酒,你拿去给成先生消消毒吧。”
葫芦里果然还剩了一点酒。司寇流深惊喜地拿过来欲涂抹在成琥的伤口上。
“公子,得先将伤口上的衣料揭开才行。”成琥阻止道。
“可如何才能揭开衣料?”司寇流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