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鲁荻云与那高瘦汉子离去的背影,小五不禁问道:“大哥,这些是真的吗?”
苏睿吃了两口菜,将酒杯推到一边,向小二要了杯茶,看着小五兴奋,略显青涩的脸颊,大抵能猜出他心中所感,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在他心中,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就在苏睿与鲁荻云惊喜相逢之时,周家的酒宴,也已开了席,作为寿星,周伯雍的老母自然坐在上宾,虽说连着几日的应酬,老人家有些倦意,不过能够沾儿子的光,得益州上下官员,有头有脸的乡绅前来贺寿,这可是莫大的荣光,老人家此人满脸慈祥,欣喜的对来者一一点头。
作为东道主,周伯雍自是要发表一番演说,今日的嘉宾不同昨日,没有其他官员,说起话来也就少了不少官腔,不过也多是感激之词,年龄大一点的,说上几句奉承,年轻一些的,便是勉励提点一二,总之在一片祥和之中,终于动了筷子。
吴克敏如昨日一般,打扮得颇为体面,对于自己的才华和长相,他是有点自信的,再加上身世,试问哪家的姑娘,遇到这样的郎君,不会心怡?可许多事情,往往就有那么一两个例外的,而不偏不倚,他吴公子相中之人,恰恰就是这例外的。
起先,有双方父母的默许,吴公子心中得意,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之事,谁知,这段日子以来,随着他越发的殷勤,似乎周凝的态度,便愈发的冷淡,而偏偏他的内心中,就如同着了魔般,明知人家不乐意,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与之亲近。爱情啊,可使人着魔,可使人疯狂,一切的理智,在一个‘情’字面前,都得败下阵来。
吴克敏知道,周伯雍今日设宴,请了不少益州的年轻才俊,以及世家公子,在寿宴上,定然有考较一番的意思,因此他昨夜更是好好准备了一番,将近来新作的诗词文章,都整理了出来,就是为了能在周家人面前露个脸。
当然,他今日的目的其实已然达成,作为益州青年才俊的代表,他的诗词,不但被当场的好几位益州大儒所肯定,更是得到了周伯雍的赞许,当看到方才周凝也甚是欣赏的目光,他觉得自己一夜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文章诗词是不错,可要说在今日的宴会上能出得这般风头,自然与他的身份分不开,不少人更是冲着他的父亲,吴洛的面子上才大加恭维。可不管怎么说,能得美人青睐,得到准岳父的赏识,从吴克敏的角度,自是心中喜悦。
但就在众人讨论、品评着才子们的佳作时,一首祝寿词,悄然从老夫人的席间,流了出来。首先令众人惊艳的,与周凝所感相同,便是这副俊秀飘逸的书法,心随意动,却不显刻板,令人不禁眼前一亮。
再看词的内容,虽说避不开传统手法,略显老套外,总得来讲,算得中规中矩,锦上添花之作。可当众人将目光移向末尾的落款,看到‘苏睿’二字,有些见识之人,纷纷露出一脸惊讶,只因这个名字,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实在是太过耳熟了。
随着将近一个月的传播,一字一词的拓本临摹,已然传到了益州的文人圈,更是引起了一些讨论与品评,更有好事之人,甚至不惜路途遥远,跑到梓县,誓要见一见苏睿本人,却是无功而返。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周凝才想起,那‘苏睿’之名的由来,不就是最近名动蜀中,又不曾有人相识的‘瘦金体’与《临江仙》的创作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