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禹打算道出因故,奈何那岩岫外的两人笑笑便朝岩岫之中进入,他不得不杜口,而月儿还在匍匐朝前。
“大哥,你瞧这山洞是有人居宿的,碗碟,床铺皆在。”一人话,
另一人则听言开口。“不错,看来主人家离开了,就不知待会归不归来。”
“大哥,不知这儿的主人什么来头呀?”
“许是逃荒的吧?哎呀!管他什么来头,就凭你我兄弟二人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嘿嘿!大哥的也是。”顿了顿,那人突兀瞧出了什么。“大哥你瞧这儿有一岔道。”
“哦?”另一人亦顿了顿。“取火折子来瞧瞧。”
怪只怪庄禹发觉岩岫有一岔道,却不曾深入内里查探清楚,这会若遇着歹人,他们掏出火折子一番查看还能藏匿去哪里?难不成化入壁石之中吗?
月儿心下慌乱,这会也没深入岔道多少,极易被瞧见的,怎的才好?不成,多往里头去也好些呀!顾不得多思,她赶紧匍匐朝前。
庄禹感知她极有被发觉的可能,遂急乱了心思,而月儿还在朝前,他不能再屈曲双膝令她无法朝前。伸直,果然月儿吐纳有些凌乱朝前着。
但,前路堵死,她也只能朝前了些而已。而且,那不明来人真个就取出火折子,隐隐约约有些光泽就要伸进岔道之中窥看。情急之下,庄禹忧心月儿不够沉稳,慌乱间暴露了,遂索性抹着她的臂膀往他怀中使力前拖,也不必忌讳男女有别,他一个翻身将她就压在了身下,令她无法动弹。
她方欲惊呼,就觉着一只宽厚的柔掌压制了她的面上,滑了滑就掩在她的唇上。
心儿狂颤,她怎会想到庄禹大哥情急之下的举动呢?什么她也是黄花大闺女,被这般的压制男子身下多么令人羞耻呀?而况夏日时分,即使彼此薄衣穿着,仿似他健阔的胸襟之处那缕缕热流也就穿破了衣裳贴近她的鲜肤之上。
呼也不敢呼出声,不呼那心儿恐就要跳出胸襟,真是遭罪,怎的遭罪如斯?
气息越发紧迫,那火折子就朝岔道里真个伸了进来。然,不明来人胡乱伸手绕了一圈没细瞧,自是没瞧出什么。须臾便光火灭了。
即便光火灭了,这二人尚未打算离开。只因他们来此是等待晚照来临的行动。
岔道之中,危机减持了些许,而庄禹的鼻息之中兀地传来一缕缕的清香之气,是月儿的体香,煞是诱人。
岩岫之中再次传来话之声。“大哥,你江头领会不会追杀那嵇浒?”
“嵇公子家世显赫,依我看,江头领未必会真的杀了他。不过,要了短眉鬼命的可是一庾姓女子,江头领决计不会放过她。”
“短眉鬼死了对你我兄弟也是好事,日后江头领必定会重用我们兄弟,好处必然少不得了?哈哈哈…”
“贤弟也别得意过早,那江无形脾性诡异,服侍他可得心,别到头来忙活一程还落不着好。”
“大哥的对,偏生他嗜好吃孩童的心脾,真是怪异的人?”
“唉!何尝不是呢?享我们襄龙教来头巨大,却招募这等下三滥的东西,毁了我们襄龙教的名声,外人不知内里还以为我们襄龙教就是邪门歪道。却不知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道理。”
“是啊!项教主身为兵部侍郎甘心冒着身家性命追随七皇子,按项教主如此决心之人理当好生招兵买马,却不曾料到他会招募江无形与二鬼这等下三滥的货色,难道不怕日后事败反遭其害?”
“贤弟呀!万不能这般想着,我们还没好好享受过荣华富贵呢?最好襄龙教助力七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我们也能跟着享福了呢!”
“虽如此,大哥也该留下退路,适时而动方为大丈夫,就算到时七皇子事败,我们兄弟没了襄龙教做靠山,日后你我兄弟二人行走涯也有了去处,凭我们的本领难道还成不了事,发不了财?”
“嘿嘿!本来劫财也就罢了,如今杀人且灭门,这般残暴就能令夏尚书屈服了吗?贤弟所言不无道理,愚兄也真的该多些思忖了。”
“是啊!向时,江头领听大哥与我的话放了消息,对襄龙教在意的人使出银子探听消息于襄龙教而言一举两得。一来在意之人送上白花花的银子少不了,二来但凡入了襄龙教内里,就凭项教主的威严,降服有用之人为襄龙教所用可招纳更多贤才。可惜,江无形这匹夫偏生听信长眉、短眉二鬼的辞,横加干预,对大哥与我的法子嗤之以鼻,如今再无人使银子打探消息了。襄龙教的名声毁了,招兵买马的钱银也少了一条生财的路子,大哥你江无形这等匹夫为项教主重用是不是置襄龙教于危机而难保不因他坏事呢?”
“算了,别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我就等晚照来临,去村中去寻个女童破腹摘心呈与江无形算了。”
“作孽呀!大哥,若让我去将全村庶人杀了个干净都不打紧,只是逮着孩童破腹挖心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唉!这江无形简直就是个恶魔转世哟!”
“莫了,这会就慢些行去村庄,逮着谁家的女童早些下手。”
“好吧!就听大哥吩咐。”
话之声总算停下,岔道之中的男女如斯暧昧的过份,这会却都没心去计较。只是庄禹翻过身子,月儿赶忙后退,她估摸着歹人已经离去,她奋力后撤,一会功夫就退出了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