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软剑,亦怒吼一声,希冀野猪听得她的唤声会调转头来好令庄禹大哥有喘息之机。然,那蠢物极愚的,只盯着庄禹追撵,全然不顾身后的吼声惊吓。
忽的,她惧怕庄禹大哥遭到不测,她必须去救他。迈步就奔,她追着蠢物跑,那蠢物又撵着庄大哥跑。
追不上,软剑也无法再掷去庄大哥手中,心儿慌乱的不知如何才好。兀地一闪念,庄大哥竟被野猪獠牙活活戳死。
啊!不可!绝不可令庄大哥遭野猪伤了性命!
追着追着,芳心越发的惧怕,玉泪不听使唤地溢出。啊!是为庄大哥流的吧!犹如庄大哥负伤在茅屋修养那会,她曾无故躲去自个闺房落泪。
想来先前不过替当世英雄负伤而忧愤落泪,可今儿个好似不同了。她对他放心不下了。不行,庄禹大哥再有不测她便永无退路。
打算将野猪带去远远的再回头寻沁姝的,孰料她跟了来,与其这般再不动手只怕那野猪掉过头来攻击沁姝如何了得?
急奔的双脚突兀停辍,回面,冷哼一声。无惧蠢物凶恶,獠牙欲戳他而来。兽皮剑鞘“唰唰”舞动,“啪”的一声击打正中野猪的头顶。想那剑鞘虽兽皮所制,但剑鞘鞘尖乃是青铜焠质,亦防备软剑剑尖的锋利穿破兽皮而伤了主人的精巧造作。
蠢物似乎不惧方才的硬物击打,“哼哼”着依然强攻庄禹而来。他手中并无软剑等兵器,徒手更得小心。
危机无法化解,也只有亲手灭了蠢物才能安生了吧?否则,一会那蠢物的同伴成群结队再赶来可对付得了?
一刹那间,庄禹不得不替沁姝安危而谨慎。不能再犹豫了,凭他最厉害的能耐今个就在这蠢物身上一试吧!
一闪身避开蠢物的冲撞,再闪身避开蠢物的横扫。飞起一脚踹到蠢物的獠牙,双拳一握,双臂一展,右臂就在蠢物背对着他时沉沉砸下。砰的一声,右臂神力如劈石般生生将那蠢物砸的一双后蹄一叉,匍匐在地。旋即,左臂抡起,再神武地狂砸而下,犹如千斤铁锤,轰然锤击,那野猪惨呼一声便垂死在地。
太过悚人,沁姝目睹眼前一幕也不得不对庄禹大哥的神力佩服万分。
不过两臂就砸死了野猪,这人着实厉害非常。若方才得手软剑恐反成累赘,左刺右砍,来回避闪,说不定没个几十回合都无法击倒蠢物呢!
喘息急促,沁姝琼眸玉泪,瞧去地上蠢物无力哼哼,即将死灭,她的韶颜迎着丽日抬首与他相会。泪中有笑,颤巍巍的赤唇一抿,卸下忧惧只有怡悦的柔然。
四目相对,庄禹神气威壮,争奈瞧见她却笑中含泪。“沁姝莫怕,这蠢物已死。”
她使力颌首,秀眉弯弯。“庄大哥大英雄,小女子佩服。”说话间就抱拳示意。
更是神气活现,摇头摆手。“无甚!区区一头蠢物岂会令我在意。”思绪急现,不忘乘间讨巧地对她说:“沁姝无碍我才放心。”
芳心又是一弱,被他的话说的即要又度落泪。英雄男儿便该如此勇敢无惧。
“沁姝何惧之有?”她燕语道出。
他蹙眉,难不成此刻她还不服气,觉着她自个也有本事对付这头蠢物?
“有庄大哥庇护,沁姝遇着再厉害的蠢物也不怕。”她言罢,琼眸清莹,羞赧地别过头瞧向旁处。
诚然,她对他留意,又有心淡淡宣露情思一缕。
可悲,庄禹说细亦粗。他竟个会错了意,瞧她弱弱娇娇以为她为他的英勇而撼动罢了。仅此而已!
“既如此,我们还是寻个结实的藤枝将这蠢物绑了,也好带走。”他噙笑上脸,四处瞧瞧,而后迈步就从沁姝手中取了软剑。
一气砍伐些枝条藤蔓的,又搓成了麻花辫状,将那蠢物捆了个五花大绑,而后他憨憨一笑双腿下蹲,一个使力,那蠢物就擎起,双手那么一绕便撂到后背。
也是沁姝规劝他就是不听,也不怕蠢物的血水污了他一身的锦衣。还大言不惭地说:“沁姝,若杨展兄弟还未回,这衣服就劳你代为洗濯洗濯。”
沁姝怎会回绝,只得应承。“蒙受庄大哥、杨展大哥恩惠这许久,也没替你们做些什么,日后但凡你们的衣服脏了就让沁姝来洗濯吧!也无需再让杨展大哥分心不开。”
但听此话,庄禹登时就道:“不可,我的衣服你能洗,杨展就算了。”
这算哪门子?莫非庄大寨主要在她这个外人的面前耍威风,令她明了他才是一众山贼的真正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