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晕晕沉沉,要命的是她此刻有些适宜的舒快,仿似四肢百骸都软弱无力之间不能动弹,离开他就会软塌塌。
情知此非常理,男女有别,这会的庄大哥别又稀里糊涂将她看做周兰儿了吧?不成,她该奋然回神,不能随他任意。
“庄大哥,我好些了,还是一道出去照照日头,这水洞阴寒不可久留。”说话利索。
得了好处至此也该完结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怎好随他抱着,又摸着呢?徐徐松手,深邃的双眸盯着近在眼前的美色,他心动不已,然却非得遏制。启口。“好!这许久那群野猪定然散了,我们就一道出去照日光。”
宽厚的背对着她,回面侧望着她。“我背你出洞。”
摇摇头,赤唇一抿,柔然一笑。“不必,我自个走。”
断然拒绝,姑娘家的不愿任他再占好处他只能欣然接受。“好!湿了就湿了,出去照照一会定然就会晒干。”只能如此自个叽咕着,也没方才那般大声了。
一前一后,二人又要遭罪一番悬流的冲淋,随即快速上了坡岸,白石干燥,坐下,全凭日头的和温他与她皆不再冻的瑟瑟发抖。
软剑光芒闪闪耀目,她垂首端详,此软剑果然非同一般,且剑质柔软兼锋利无比。“此剑从何得来?”
庄禹正躺着歇歇,听她问话才侧颜瞧去她手中光彩夺目的软剑,爱惜地盯着道:“此剑乃是一位前辈馈赠的,助我行走江湖,劫富济贫,每每险要之时都是靠其显露神威。”
听其言,沁姝侧颜与他相视。“庄大哥好本事,也好英雄。剑艺、武艺超卓,且心系天下苍生,你这等大英雄若多些那百姓也就更加安居乐业了。”
移开软剑,眸光侧望着沁姝。“若是多了必定官府派人来灭。我这般的人理应越少越好,只叹富贵人家、官爷们甚少体恤民间疾苦,我才不得不落草为寇,若非,我也只想安逸于一隅,娶妻生子,闲来无事行走江湖打抱不平也就罢了。”
娶妻生子?为何听他说及此她便芳心一纵,说不出的稀奇。周兰儿香消玉殒,谁会与他结为伉俪、为他生子呢?莫不是他对眼前的她有了念想,与她再结姻缘?
她杜口,回眸,瞧向前处的悬流飞湍,若似流不尽从天而来的水势令人心下激荡,忖度便起。
庄禹大哥有勇有谋,此人非同一般,设若自个放下戒心,任他对她宣露,或是他真对她觊觎情念的话,与他试上一试也无妨。而况,两位哥哥果真不在人世,她还有什么退路可去?
万一他不过是将她当做周兰儿的影子她必定会严词颜正地说于他知,她是庾沁姝而非周兰儿。能忘了周兰儿和她恩爱也就罢了,再不然就断绝一切念想,与他划清界限。
谁让自个与周兰儿一般模样呢?兴许就是老天的主意,给庄大哥再一次机会。不过,沁姝绝非听天命的人,即使自个与周兰儿一个模子,即使庄大哥对她的觊觎或许出于对兰儿的追思。可她弱弱的芳心也深知儿女之情关乎一生一世,做她人的影子决计不成。
反正,自个守住情操,任他庄大哥也无法逼迫。二人日后若有缘分,再个可将横亘与他与她二人之间的周兰儿完全摒弃,她或许真有可能委身于庄大哥的。
女儿家的心思岂会外露?思忖什么也不过留在心里,绝非面上能让人瞧出的。
照了些时辰日光,身子越发和暖,庄禹得意坐起,再者闲来无事便说道他的往时经历。
言辞都是劫富济贫的过往,也是对沁姝不再存心太过防备,什么话都一五一十道出。只需不提及错杀她两位哥哥就好。
他说到得意之处吐沫星子乱飞,沁姝则时不时侧颜娇笑含媚。这放旷无际的天地都是他与她闲话的绝佳场所,不同于在郊野茅屋处有杨展在侧还得说什么先思虑一番,别说出的话不着调令人取笑。
也不知说了许久,沁姝总是韶颜含笑,突兀她面色一沉,琼眸却瞥向庄禹身后。
他应是察觉不妥,倏尔一回首瞧去沁姝眸光的方向。啊!是那蠢货,怎的走了又来?
但,他双拳紧握之时,眸光瞧见的野猪真真切切就此一头,再无旁个随来。天降机缘吗?莫非要他在她面前一展英雄的姿彩?
起身,侧望沁姝。伸手,嗫嚅说话:“软剑递来。”
她明了,轻轻起身,二人相距不过十步之遥,她坚信会无碍地递去软剑到庄大哥的手中。然,越发小心谨慎却偏生意外,她脚下一滑,袅娜身姿一斜,慌乱之际随手抛出软剑,自个赶紧设法避开重重摔倒而伤了自个的双手撑地,吁了口气,这才打算起身。
说时迟那时快,要命的野猪竟然耳目皆惊人,听得响动就探看这儿来。先前的狂傲再度展露,‘哼哼’着冲撞奔袭过来。
庄禹根本就没接住沁姝抛来的软剑,野猪又如追命鬼快若闪电,他来不及捡拾软剑,一刹间的思忖他必得大喝一声再则拔腿便跑,引那蠢物撵他,这般才好适时动手灭之。否则,跑去沁姝那儿,沁姝岂不危矣?
瞧见庄禹大哥根本就没捡拾软剑,而是庇护她奔向别处引开蠢物,也既是说庄禹大哥处在危险之中啊!沁姝忒恼自个疏忽,怎就紧要时刻不中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