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孺子可教。不过……”男子抬手将箭头下拉,使之指向心脏,“射眉心岂不是让敌人死的太痛快?心脏,让人痛苦挣扎而死才是上上之选。”
“受教。”月咋舌,收起来武器,重新坐了回去。
又有人靠近,欧阳源几乎下意识向阴阳邪靠近一步。最终,那双熠熠生辉的血瞳映入眼帘,二人才长出一口气。
“耀,你这是……又和慧闹别扭了?”看他一脸阴沉,像谁差点强上了他一样。
闻言,他脸色更暗一分,“星感知到陌生气息,让我来看看。”
“陌生气息?!”
最后一步结束,男子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眼前的情势让他差点疯狂。
“怎么,出乎意料?”月倒是一脸平静。
“在我的推演中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平局的变数太大。”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还漠不关心,无论什么变数,全都是针对你。”
月摊手,无所谓地笑:“刺激点更有趣不是。”
“要不咱俩换换……”
“黑子先行,占得先机,”月赶忙打断他,“你知道我从不喜欢屈居人后。”
“可……”
门被粗鲁的推开,来人一袭墨如长夜的短发干净利落,红瞳中是些愠怒还夹杂些少年稚嫩的傲气。此刻,他手中拎了个五岁左右的孩子,那孩子气鼓鼓地垂着头。
“你和慧有孩子?你怀的他怀的?”月戏谑。
“胡说什么。”耀低吼,“这孩子在外边企图偷听你们说话,若不是……”
金发男子瞬间弹起,一柄光剑凝于手中,直逼孩子要害。
耀惊讶于对方的反应,瞬间将孩子拉至身后,不可思议道:“他还是个孩子!”
“哇——”哭声从耀身后响起,三人目光怔怔的看了过去。
“乖,告诉哥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孩子抬头,那双宛若水晶的双瞳,没有传说中的冷酷,没有传闻中的残忍,从他手心中传来的是真心实意的温暖。
“我是月,你叫什么名字。”月还在安慰他。
孩子咽了口唾沫,抽噎道:“我叫秦皞鑫,其他的我不记得了。”反正这个时间段自己还没出生,而且后来见曦他们也是以成年人的姿态,所以撒起谎来,根本不用打草稿。如是想着目光越过人与人之间的间隙,秦皞鑫看到了那盘棋。
原来,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怎么回事。”一温文尔雅的人随后跟来,看了看现场的情势,“曦,是不是你又急了,对个孩子也不能温柔一点。”
“三师兄说的是。”曦上前,微微躬身,不动声色地将月挡在身后,月借视线盲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棋局打乱,随后才上前站在曦的身侧。
几乎是难以察觉的剑拔弩张,令秦皞鑫心底一凉:谁在防谁?
来者轻轻摇头,慵懒地笑笑:“如此,我们便回去吧,你们俩总是喜欢窝在这儿不干正事。”转身的瞬间,秦皞鑫还是捕捉到了那人眼底的一丝无奈和酸楚。
跟着月刚到殿内,就见一个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小孩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过来,在看见那个所谓三师兄时,激动地差点磕着。那人赶忙上前一步,托住了他,抬手温柔给他抹掉眼泪。
秦皞鑫看清楚那小孩的面貌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算什么,会长和殿主的世纪会面。他知道北辰漠不是人,也知道他不是万年凶兽,可他万万没想到,四百年前,他还心智不全得像个弱智。
那人将小北辰漠哄好了,抬手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肩头。
秦皞鑫不敢想象,一只不足千年的凶兽,究竟经历了什么,可以将自己的智慧逼到成人阶。
月见秦皞鑫直直地看着那孩子,善意提醒道:“在你想起来之前发生什么之前可以跟他玩,他叫北辰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