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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仍在继续。

十号一拳将九号打飞，如炮弹般飞走的九号撞塌了山石，震动着地脉。十号眼神冷酷，御空傲立，却没有无情地追击。

“你的实力提升了不少啊……”区区声音追不上两人的速度，可气却能够在精神层面传播，成为她们对话的桥梁，“可还是孱弱无比。”

轰隆一声，地面上碎石飞溅。

九号从中脱困而出，飞上半空，她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全身伤痕大大小小，鲜血四溢，甚至称得上鼻青脸肿。

她长长舒一口气，忽然伸手一拉，直接扯开身上的褴褛衣衫。这少女一下子便全身裸露，展现出在这本小说中绝不能详细描写的三点来。

“那是你太强了，你能变得这么厉害真让我惊讶……”她对自己现在的模样毫不在意，十号也神色不变。

她们两人之间的战意之浓烈，早已超越了一般人所有的羞耻感。在这场战斗中，如果顾忌常人所在意的东西，反而会成为某种破绽。

不过这一次，九号并不是有意为之，干扰十号的心灵，而是战斗到了极致，要抛却这些阻碍的衣衫。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她已经无比地清楚，现在的十号没办法被干扰心灵，即使在之前和布尔玛吵闹的时候，她心中也冷静得可怕。即使没有再次以各种盘外招激怒对方，可光凭借着龟仙流的读心术，九号就能隐隐感觉到十号的心灵澄澈无比，似乎达到了某种忘我的极境。

她的愤怒与偏激是来自于赛亚人的本性，可这样的本性却又丝毫不会阻碍她在战斗之中的冷静。她没有走到失去“我”的极端，成为一个被本土化的地球人，却已然忘却了“我”，完成了某种超越。

这半个月的时间，对她而言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顿悟能够达到的变化。

九号也不由面色好奇，“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的变化？”

如果是当时的十号，即使不用气功术，她而不至于如此溃败才对。

十号眼神闪烁一会儿，最终将实情告知，“我去找了孙悟空。”说出这话之后，她好像也就没什么可以隐瞒地了，将自己心中的话语一一告知，“我并没有和他交谈，只是和他战斗。我在战斗之中体会他的心意，学到了很多东西。最终我告别了那家伙，来到了这里。”

九号很是惊讶，“你竟然学习一个比你弱小的人。”

十号却言简意赅，“他毕竟是孙悟空。”

这句话看似轻松，实则好像有万钧重量。对这句话，九号也实在没什么反驳的地方。孙悟空或许在天赋上属于赛亚人的末流中的末流，但那是肉身根骨的方面，他真正厉害的地方却在于那颗纯粹向武、别无杂质的赤子之心，纯净清澈，拥有最佳的悟性。

从现在看来，十号也确实在孙悟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起码现在这种从平静之中寻求精神上的修行，让匮乏的气得到营养补充，这就是一种绝佳的思路。

按照九号的理论，十号应该已经接近她的极限了。再这样走下去的话，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孩，就要完成自己的“破极”了。

每一次每个人的破极，都是一场战斗力的巨大飞跃。地球的战士从数百达到数千，赛亚人和娜美克星人从数万达到数百万，而面前的赛亚人少女现在的战斗力起码有两千，她的最终尽头又在哪里呢？

看来是我输了。

我做了这么多，终究还是输了。

这就是天赋的力量嘛？我终究没办法超越我本来的命运嘛？

九号的心是越来越沉，脸色却不变，只是点了点头，“你变了很多。”

“那是因为你。”十号直勾勾看着九号，“你让我感受到了耻辱和愤怒，你也让我见识到了多次的失败，你更让我知道了我的强大与弱小。九号，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当时说过佩服你的话，我现在依然很佩服你。”

“但你仍然要杀了我？”

十号骄傲地仰起头，“当然要杀了你，佩服是佩服，耻辱是耻辱。对你的杀意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你该不会认为我要感谢你吧？”

“……原来如此，我就好像是个配角啊。”九号忽然笑了笑，“就是激发主角的工具人嘛，那也太可笑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仅仅只是这个水平就来找我的话，我会很失望的。但我相信你会拿出很多东西的，你一向就有层出不穷的新招数。”十号面无表情，弹弹指甲，“到现在为止，我只展现了五成力量。你能来找我，一定有什么底牌，现在就拿出来给我看看，然后去死吧，九号。”

在迄今为止的战斗中，十号也只展现了五成实力。可即使是这股力量，也将九号打得溃不成军，满地逃窜。

无论天上地下，何处何地，她去了哪里，哪里就被十号狂暴得无以复加的力量给轰碎，给毁灭。

从头到尾，九号根本一点儿对抗的力量都没有。

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如此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