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不死心,继续问:“你跟着聂大夫这么多年,就没人来看她吗?”
聂榛思考了片刻,说:“没有,也许有,我平时还会去燕来镇卖药,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探望呢。”
陆铭:“那你跟着聂大夫学医,你父母不来看你吗?”
聂榛听到这话,眼神暗了一下,说:“我父母嫌我是个女孩,将我扔了,师父把我捡回来的。”陆铭无意撞破聂榛的隐私,不知道如何安慰,也不好继续打听下去,只能说声抱歉,止了话题。
聂大夫家的麦子永远都是最快打完晒完进粮仓的。忙了九天,农活终于做完了,陆铭四仰八叉的瘫在床上,心里哼着小曲儿,终于解脱了!聂榛进了屋里:“大侠,早点休息呀,明天还得早起呢!”
“早起?农活不是做完了吗?”
“是我家的做完了,阿牛哥家还没有呢,他家帮我们运麦子犁地,我们也要投桃报李呀。”
“啊!”陆铭发出哀嚎,聂榛不理他。陆铭的伤已经好了,脸上的伤疤都掉了,只剩淡淡的粉色,这意味着陆铭马上就要走了。聂榛有些舍不得,但没有理由留他,只能就着农忙的借口,希望陆铭多待些日子。聂榛发现师父这几天也有些心神不宁,经常事情做到一半就发起呆来,问她也不说。
农忙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阿牛家终于也全都完成了。这天早晨,陆铭照着镜子端详自己,这儿瞅瞅那儿看看,生怕脸上留下一点点瑕疵,看了一炷香的工夫,终于确认恢复的非常完美!当然,要忽略农活时被晒成黑炭的脖子和手。
“大侠,吃饭啦!”聂榛在院子里喊。
“来了!”陆铭把拆掉的纱布往桌上一推,就出了房间。聂榛正从厨房里端出早餐,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相貌白净,鬓若刀裁,眉毛似刀,挂在一双明亮的眼睛上,正含笑盯着自己。聂榛心说:“怪不得大侠如此在意自己的相貌,我若是长成这样,肯定也天天照镜子吧。”被这样盯着,聂榛不由地觉得脸有点发烫。陆铭很满意聂榛看见自己的反应,不枉自己在镜子面前捯饬了快一个时辰,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既然伤已经好了,就尽快离开吧。”聂大夫出声,打断了一对年轻人的“注目礼”。
轻松愉快的气氛骤然消失,早餐充满了离别的愁绪。“聂大夫,我和阿牛兄弟说好了,要拜把子,等我俩拜完把子我就走。”陆铭说。
“榛儿做桌好菜,摆个酒席,今晚拜了,明天就走吧。”聂大夫毫不客气。
“我跟阿牛兄弟要去燕来镇的关帝庙拜。”不等聂榛回答,陆铭赶紧插嘴。
聂大夫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陆铭偷偷地咽了下口水:“明天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