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烬改换了容貌但还是怕遇上赤阳宫的人,所以走一些偏僻的小路,而且日夜兼程很少停下来休息,三天后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此处距离夔州已经很远了,他来到镇上时是黄昏,这几天一直赶路,人乏马困,他只好找家客栈休息一晚。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这间客栈因为地处偏僻倒没有什么人。但是却又一个穿着月牙色锦袍的清俊公子在喝酒,显得与简陋的周围格格不入。他的身旁立着一个手持宝剑清秀的小哥,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不是镇上的人。
他要了间客房并吩咐小二把马牵到马厩好好照料。
他进入客栈里,那位小哥警惕的看他一眼,他并不在意,走到了离他们稍远的一桌。
那位公子倒是一直在悠然自得的喝酒,等林烬落座以后他才淡淡的轻斥侍卫:“成钧,不得无礼。”
说完他便起身向林烬作揖赔礼道:“刚才是我这侍卫不懂事冒犯了兄台,还请兄台原谅。”
林烬知道他们身份不凡,无意招惹他们,也客气道:“无事,出门在外防人之心可以理解。”
“兄台真是宽宏大量,相逢即是有缘,我这里饭食还未动,若兄台不嫌弃,便和我共食一桌,我们也好交个朋友。”
“怕是要辜负你的美意了,我赶路许久要先上楼休息了,见谅。”林烬淡淡扫了一眼正柜台偷偷抬起眼看他们的账房,便起身上楼了。
他走到楼梯旁,看着一旁伙计说到:“小二,带路。”
“诶,好嘞,你这边请。”一旁的伙计反应过来在他前面
小二把他引到客房,正要退出去就听到他说:“来一壶酒和你们店里的几样小菜,送到房里来,再烧一桶热水。”
“好嘞!”小二应到。
林烬一进到房间里就躺在床上休息,这几天他真的有些累了。没睡多长时间就听到有人敲门,是小二送饭菜来了。
林烬到了一杯酒,刚送到嘴边又把它放下了,看来他这次是遇上麻烦了。
酒里加了安魂散,安魂散并不能马上致死,而是让人昏昏欲睡,然后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
安魂散加到水里无色无味,可是加到酒中会有一股香味,但总是和酒的醇香混淆,所以很少被人发现这一点。
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安魂散是由风清洛所制。风清洛擅长制毒而安魂散却是风清洛所制,她素来擅长制毒,所制都是毒性强烈能把人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烈性毒药。这是她所制的最为仁慈的一味毒药。而且并不难解,当然这是对于风清洛来说。
他翻了翻他的包裹,果然找到了玉清丸,玉清丸能解百毒除却百尸虫丸和噬魂丹。
他平时不爱管闲事,但事惹到他头上,他倒是想看一出好戏了。
小二来收盘子的时候,他便装作头晕目眩的躺在床上,小二看他这副模样以为是药效发作了,便一脸计谋得逞的样子下了楼对账房说:“看样子他已经中毒了,不会妨碍我们的计划,通知主子,鳖已在翁中,速来受网。”
“还是保险些为好,不能为了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坏了我们的计划,等会派一个人再去查看一下,死了倒好,没死再结果了他。”
“是!”
白衣公子品着一杯香茗,轻啜一口便放下茶杯问道:“成钧,在你看来,来的那位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不过武功不弱。”
“既然这样,那动起手来便不用顾及他了,不过还是要吩咐不要伤及无辜。”
“是!”
夜已经深了,月亮隐进了云层里,正是月黑风高之夜,林烬躺在床上假寐忽然他就听到有一对人上楼的声音,听他们轻微的脚步声,武功都不弱,屋顶上也有动静,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他,然后他就听到了隔壁打斗的声音。
突然他的门开了,走进了几个黑衣蒙面人,有一个人说:“管他还死没死透都再补几刀。”
等一个人走到他旁边举起刀正要杀他时,他猛地拿起身旁的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毫无防备的被刺中死去了,然后同时从袖中飞出了一秉柳叶飞刀射向另一个人,但那人有了防备躲开了,然后林烬就在他躲开的一瞬间,抽出剑以迅雷之势刺穿了他的喉咙。
林烬透过门缝看向门外,楼下的人有两派在缠斗,另一派显然是白衣公子的人,而白衣公子就站在楼梯口,他的袍子也染上了鲜血,不过看他没有受伤的迹象应该不是他的,成钧和另外几个人在他周围围城一圈保护着他。
林烬在嘈杂的打斗声中听见他对他一个手下吩咐道:“去查看住在第二间房的人是否平安离开,如果没有尽量护送他出去。”
“是。”
林烬赶紧躲在房梁上,那人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殿下,房间里并没有发现人只有两具黑衣人的尸体,他应该是杀了他们之后逃走了。”
白衣公子点头:“那就好。”
没想到他竟然是位皇子,林烬惊讶。
看他年纪和他相当,而且能够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应该就是六皇子容王楚祎了。朝廷一个月前派六皇子押送粮草,这应该是回程时遭人埋伏了。
“援军怎么还没到?”白衣公子道。
“已经发出信号了——”成钧还未说完,就在此时一位黑衣人腾空而起手中长剑一扫,剑气袭来,白衣公子周围的人抵抗不住都受了重伤。然后他施展轻功飞到楼上,对着白衣公子击出一掌,掌上好似携有雷霆万钧之势压迫着人不敢与之对抗。
雷霆万钧,林烬惊到,这是惊云山庄的武功,惊云山庄什么时候与朝廷有所牵连了?
白衣公子见此也正要出掌,可是成钧支撑着剑勉力站起来往前一扑替白衣公子受了这一掌,他顿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撕裂,他口吐鲜血缓缓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