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呼吸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这间小小的监牢里显得尤为突兀。
珈兰松了手,直起来腰,用手轻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转过身去不再看牢里坐着的沈沉书。
行至门口,又停了下,“既然是她给你的,你就好好拿着吧。”
话落,人转身就离开了,身后的侍从火把相继而出,又一次带走了沈沉书的光明。
沈沉书坐在黑暗里,手指间摩挲着这块不平整的小石子,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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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猫在珈兰的怀里,根本不敢出声,完全摸不准他此刻是个什么心情,就看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大罗神仙也难猜啊。
珈兰步子很大,走得也稳,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丝颠簸,看着他直直地穿过了外院,进了内院,又转过了几个廊桥后,我便知道这是往我院儿去的路。
珈兰刚刚迎着众人把我从齐国公主那里带了回来,这一路上又是顶着人们的目光回来的,像是在昭告着我才是他心头上的心尖尖。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解读,但从一开始我低着头藏在他怀里,到后来我仰起头左顾右盼的转变,就已经完美得诠释了什么叫狗仗人势。
虽不是个好词,但以我的学问已想不到其他的好词了,不自觉扯起的嘴角也暴露了自己早已心花怒放,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靠上了珈兰的肩头。
看着他的侧脸,就像是做梦,有些不确定的我小声在他耳边问道:“珈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不是太想我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
“问了你的丫鬟,说你不在屋内,便出来寻你。”
我半张个嘴,话还梗在喉咙,却被珈兰这一套堵了个严严实实。
“找我作甚?难道还怕我又去找那齐国公主的麻烦吗?”
我声音有点闷闷的,心情瞬时间低落了下去。
情绪起落太过明显,就连珈兰也跟着一顿,他微微侧过了脸,嘴唇就停在我额头处,差毫厘就要擦上。
他沉沉却有磁性的声音就在我的脑门上响了起来,“自然不是,你的脚还未好,不宜随意走动。”
我“啊”了一声,就想去瞅我的脚,头也跟着抬了起来,正撞上了珈兰还未来得及转回的脸上,额头就触到两片柔软,带着冰凉。
我整个人犹如触电,半分也不敢动了,脖子梗在半路上,没一会儿竟然抽了筋。
“珈...兰,我...脖子抽筋了!”
珈兰刚刚也是一愣,嘴唇就保持着贴着我忙额头的姿势,听到我在这边哀嚎,才回过了神,赶忙把我轻放到地上。
珈兰一双手顺上了露出的脖颈,他天生体温低,双手更是冰凉,肌肤所接引起一片鸡皮疙瘩,他赶忙缩回了手。
“珈兰!我脖子好痛啊!”
我在这边接着哀嚎着,其中不乏有些演戏的意味,但我还是赢了。
珈兰缩回去的手立马又伸了出来,顺着我肌肉的纹理,慢慢帮我理开郁结的经络。
手尖力道正好,没几下就通顺了筋骨,我的脖颈便又可以自由活动了,珈兰的手也立马收了回去。
我一边转着头,一边眼神瞥着珈兰的脸,看着他面上展露出鲜少出现的呆呆得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甜蜜。
蹬鼻子上脸的我,接着又甩了甩自己受伤的脚,对着珈兰说:“我的脚有些疼了,怕是走不了路了。”
珈兰一听,未思考就又把我抱了起来,而我便似那老鼠偷到了香油般得逞地在珈兰怀里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