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兰抱着我穿过各色回廊,用脚轻踢开一闪院门,细微的响动惊了屋内的海棠,连忙出来查看,还未来得及开口的话语都噎在眼前的景象里。
珈兰几步就到了海棠面前,因抱着我,海棠那丫头又傻在原地挡住了去路,我三人就停了下来,互相看着眼。
我脸上一红,就出口提醒着海棠:“海棠!还不让开些呀。”
海棠这才回过了神,“啊!”了一句,立马向旁的跳了过去。
珈兰目未斜视,又行起来,脚步生风,抬腿入了屋。
海棠这丫头,说她傻时是真不聪明,但有时却能神思一闪,做出些让我讨喜的事来。
这不,我与珈兰才进了屋,那边她就把门给带上了。
小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应繁杂。
珈兰恍若隔世,踱步到床边就把我轻轻放于塌间,我身子刚刚触到柔软的床垫,人却也弹了起来。
手就拽上了珈兰的衣袍边角,就怕自己一撒手他就跑个无影无踪了。
衣角被拽了住,那边又回头看见房门已关,本想送她回来就先一步离开的珈兰却顿了住,眼眸低垂,却似思索半响,还是伸手拂开了那只手,推了门出去。
我愣在原地,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珈兰已无了踪影,只剩下一扇半开的门还前后晃悠着。
我心中一凉,此前生出的悸动都随着这份冰凉淡去,额头间触及的温热也消弭不见,收了手回来,反而紧抱住自己的肩头,控制着自己莫要伤心,反正被拒绝又不是第一次了。
“姑娘?”
海棠从门缝里露了个头,脸上都是探寻的意味,估计她此刻也是一头雾水,看着覃王抱着自家姑娘进来,可没出半刻着覃王又推了门出去了,怕不是二人吵了架。
我招了招手就让海棠进来,海棠估摸着我此刻心情还好,才猫着身子进了屋,却也是试探着,一步两步,花了好些时间才蹭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里着急,却也不想开口催着海棠,毕竟我心情不好,这要是开了口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言语。
看着海棠在我面前站定我才开口道:“你先前可见过珈兰?”
“啊?珈兰?”,海棠有些纳闷的重复道。
我这才想起来,她并不知覃王叫珈兰。
又重新问道:“覃王殿下,可曾来问过你,我去何处了?”
海棠摇了摇头,刚刚是她今日第一次见覃王殿下。
我见状,垂了头,果然珈兰他...又在哄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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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见着珈兰后,又是几日不见。
我心里憋着气便也不好拉下脸再去找他,自是安安心心在自己屋内养着伤。
除了脚上的黑气后,这伤口不到两日就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三个小洞还未长好,但已无大事,蹦蹦跳跳都不在话下。
我这人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既然身子大好了,也就不会安心再在屋内昏天黑地,便打算领着海棠这丫头陪我出去逛上一逛。
海棠听闻我要带着她出门闲逛,一大早就开始收拾起来,从她压箱底的衣柜里掏出了一条春绿色的短袄来,上面嵌着丝丝金线,虽不多,但也起了点缀的作用,下身搭了一条浅粉百褶裙,没什么图案花纹只素素的一条。
海棠这丫头,从被珈兰收进府里照顾我开始,便没在出过覃王府的大门,以往家里也穷,过得都是苦日子,出去欢天喜地的玩上一次倒也是难得。
我看着她这一身,心里觉得搭得属实不算太好,颜色也不相称,但想来是把她最好的两件都穿了上吧。
拍拍她的小肩膀,手指一挥,颇有些气势道:“走!”
我俩二人,风风火火、正大光明地从覃王府正门出了去,府上人皆认识我这张脸,一路下来无人敢拦,还皆点头示意我。
海棠在身后看着是一愣一愣,这儿终是忍不住了,询问道:“姑娘在府里竟是这么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