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沁骨生凉,我爬上墙头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就蹲在这齐国公主院外的房顶上。
许是我大惊小怪,可今日与那齐国公主的一番对峙,实在叫我放不下心来,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幺蛾子来。
“嗡嗡”,“啪!”
甩了甩手上拍死的第二十三只小蚊子,再看了眼高挂在天上的半轮明月,这都快一个时辰了,竟然连个动静都没有,难道?我猜错了不成。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身子也有些僵硬了,虽说夏夜不热,但也让人烦躁得很。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总归是我多想了。”
我抻了抻自己的胳膊腿,就准备回去睡大觉了。
眼角眉梢间却瞥到一个黑色人影从院内而出,我双唇一珉,暗笑道:“果然,还是让我等到了。”
夜色里,她身裹着一层黑色薄纱,大大的帽檐遮盖了她的容颜。行色匆匆,却也时不时四下张望一下。
我从一个房檐上跳上另一个,身形灵敏,又因她在明我在暗,很好的隐藏了踪迹,只跟着她,看她推开了内院的小门,进了去。
我冷哼一声,果然这主意打到了珈兰身上。
眼见她正准备从侧墙翻入院内,我只暗道不好,就一个轻跳,从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覃王府内鲜少点挂灯笼,隔了不远,我也只能看见她些许轮廓在月色里若隐若现。
“谁?莫要挡我路。”
我听着声音确认了,此黑纱之下确为齐国二公主。
她显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只身子一侧就要从我身边绕过,我右手顺势一抓,指尖勾到了她的衣缘,轻轻用力就把她的纱衣剥了下来。
她显然没意料到,手一抬遮住了自己的脸。有些发怒地一掌劈了过来。
我侧身一闪,躲过了这带风的一掌。
她鼻子里闷哼出声,缓缓把遮脸的手放了下来。
我手里还攥着她的黑色纱衣,看着清晰的月光下的她的脸,带着冷哼和不屑。
“我就说嘛,狗还护主呢。”
她轻声笑道,竟完全不在意我发现了她的身份。
我把手上的纱衣举了起来,在她脸前晃来晃去,“这东西,可不该出现在公主的身上吧。”
漓阳甩了下衣袖,在月色里看着自己的指甲正慢慢变长,“公主?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你犯了什么错误吧。”
她神色一变,张着五爪冲我飞身过来,我看着她跃起的姿态似猛禽,速度更是快如闪电,只得扬起手里的黑色纱衣,阻了她前进的趋势。
而后,小步向后方快速挪去,在院墙之内,却也无处可躲。
黑色纱衣在接触到漓阳的一瞬间,就被她周身法气震成碎片,显然她的道行不浅,却修炼的不是正法,周身都透出一股恶心人的味道。
我面上未显,心里却已经慌了神,我内丹不在,又修习的是正道之法,功力自然不如邪法来得快,估摸着她的修为和我差不了多少,此番贸然露头,今日不掉层皮恐怕是回不去了。
我手指间生出六颗石子,顺着她的几个大穴打去。
身子还不断向后瞬挪,借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打出一些优势来。
“嘭!”
我后背撞上了廊墙,后退的步子止于墙角,此刻左边是个荷塘,右边就是珈兰内院,我实在不想惊动珈兰,只得在漓阳扑向我的那一刻转身飞到荷塘之上。
漓阳五爪一伸,跟上的速度极快,生生给我脚底戳出了三个血窟窿。
我吃痛,身姿一转,本背对着漓阳,此刻翻转了过来,冲她快速地狠撇下七八个石刀。
石刀锋利异常,漓阳指尖刚刚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周身黑色笼罩越甚,根本没时间对我这波行动作出反应,只能迎着石刀,硬生生接下了其中三把,其余几把在下一刻被她一挥袖子,都四散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