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饮饱的赵默和满面春光的民暖暖慌忙买来唐老鸭娃娃的时候,祈儿已经在周念的怀里睡着了。
“诶,小田田,你这学生招的值啊,还能哄孩子睡,还能做饭,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老天爷指给你的福气。”民暖暖夹来糖醋排骨,又整了一口糖醋鲤鱼,抵不住诱惑地又吃起叫花鸡,“哪像我,饿了只有泡面。”
赵默面目表情的吃着饭,也不理会民暖暖的揶揄,放下空碗就看去周念怀里的祈儿,“你家里有小孩?”
周念抬起头,细想着她那些表哥表姐堂哥堂姐,要么没结婚要么丁克族,于是认真的说着,“没有。”
“这样,那挺厉害的。”赵默没体验过照顾孩子的感觉,但她深知哄一个孩子睡着有多难,她当年就是赵宓的读书机,因为妹妹总在半夜三更爬上床使劲摇着她的头强迫她读完一千零一夜,过一阵子还能拿本红楼梦来让她讲书,都说二胎生来被老大玩,那三胎就是随便养养,可这这没随便到哪儿去,四书五经都快给她教完了。
“goody还是有自知之明噢,知道别人厉害。”民暖暖哼地一声扭头谁也不理,埋头吃饭认真看综艺。
“快吃你的饭,啰哩啰嗦,还有你俩是真耽误事,做,也要注意下约定的时间。”田祈然指向时钟,还有一个小时分钟她就必须要从家里出发,把祈儿送到另个地方,要不然将会有人给打来电话指责她,还会趁机威胁让她答应更多的事情,这一向是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的做法。
想想今天上午拿到的那些报告单,白纸黑字的写着均无异常,这些信息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甚至想着为什么这张纸上不写着异常呢,这也许会让对方打消那些念头。
可当初的田祈然束手无策,也无法选择,便天真的以为只要遵守条件她就能帮稚优留点尊严,圆了母亲的愿的同时还能保全父亲,把祈儿留下,甚至错生出只要乖乖地遵守五年之约便能摆脱这种恶心的“交易”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让她一念之差之中,做错许多决定,而这些决定在某个时刻已经毁掉了今后的路。她无法真挚的去展现自己,也没办法再画出以前那样肆意洒脱的画,能展现自我的设计也成了枷锁,无法让她真诚的释放。
明明能走上阳光大道的啊,却落到只能走满是淤泥的岸边,然后做错一个又一个决定,逼着自己走进湖的中央。
即使这样,可她还是选择用这张妇幼保健院的报告单,换来祈儿回家的机会,换来周念的开心,也换来一份悄然醒来的心。
这报告发给对方,将会面临无法退缩的境地,但心知肚明的她还是一步步跌到那些不见底的深洞,手上没有能与张辽对衡的筹码,“交易”会变延长,会变的更奇怪,张家的贪婪成性,快速扩张着,这让她害怕,要是连周念也成了把柄,那又将是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反抗,也许结果会变,她要不要赌一把,不是为她自己。
摸去周念的耳垂,低下头,看着在她怀里的祈儿嘟着嘴,暖心的一笑,便亲亲祈儿的额头:“周念,先带孩子回卧室。”
赵默放下筷子,等周念关上卧门后,瞄了眼看综艺看的正在兴头上的民暖暖,才转头说着:“聊聊张家?”
“也行。”田祈然摸摸脸,轻松的接过赵默手里的电子烟,深吸了几口菜平静地说起她去接祈儿的时候,张家父母说的那些话,“我有些担心祈儿的教育,这个年纪应该送她去学校了的,但是张家父母没有这个想法,说什么姑娘家晚点读书也没事,然后说着:只要每个月给拿来个两三万,就带她去,两口子都没有收入,家里的田也没种,哪来的闲钱,更别说让这孙女在京城上学,况且这日常开销已经够呛了,还有也没见我给他们孝顺过。”
说完这些,她可笑地摆摆手,说着自己居然答应了,只不过那两三万竟然不是作为学费,而是作为孝顺费,祈儿上学的费用还得继续掏,狮子大开口,一要七八万。
“ 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况且是钱能解决的事。”赵默知道田祈然名下的不动产有多少,更别说稚优让她经手负责的信托,和稚优投资在她这里的产业。
但是要提到她有钱的原因,那不得不说,都是托她父母给她打下的地基和她那甩手掌柜的姐姐们,才有的江山生出钱,所以那底下的人跟乞丐盯肉包子似的对她虎视眈眈,生怕她把江山败完了。
可居安思危的她才不会败家,甚至每天都在吐槽守业比创业难多了,说到这真要谢谢父母乱开发市场,谢谢两姐姐胡乱打赌,涉及的行业都快赶上人三百六十五行了,仿佛跟那银行的保安一样,既能击退劫匪镇得住场子,也要有大堂经理的本事,英语还能对答如流,末了还能替那些老头老太填个单防个骗子报个警,还不能嫌弃工资低。
就差没在银行门口搭个戏台子,快板相声小品二人转来一段。
见证烂摊子形成的她在一上岗就三把火的烧掉了近一半的人,成为人口中那没良心又不懂事的富二代。
被看轻,只好黑着脸摆出一副唯我独尊天下在手的劲,揪出一大堆烂帐的同时保留发家的地产、母亲开办教育机构和国际贸易产业,放弃不景气的项目,专攻擅长的业务,随大方向作出极快的应对。
现在好了,公司风生水起,还能涉及下娱乐产业,也的确没有人骂她了,但改指她生活作风有问题。
情·妇能从个位数排到百位数,私生子一堆堆的王八蛋们居然说她作风有问题,她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不都是钱照给,事业照帮衬,也没给人弄出个意外,怎么就有问题了。
一句话,长舌妇就是比不过长舌夫。
话说回来,她唯独没给她什么。赵默咬着烟嘴,冷静的笑着说:“不过要上好的,一个月十来万也正常,他们要少了,也要多了。”
这说话方式还真是赵默的风格,田祈然喜欢聪明人,稚优那聪明劲全体现在她对艺术的理解和先见之明的投资,再看看周念,也是话不用多说一点就通的省事,抬起眼幽默的说:“他们明明是要两手抓,两手多少,两手硬。”
“结果不知道你有多少。”赵默笑出声的连拍自个肚子,挥手散了散烟雾,才敛笑起来,“你找的那王阿姨,应该就是为了能让她盯着点吧,免得让那两老的给祈儿送去杂七杂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