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相信她吧,早在我还未出嫁的那些日子她就经常向我瞎保证。简欢,你别放在心上嗷——哈哈哈——”我当简欢的面逗着昆兰,故意让昆兰在原来的属下面前丢脸。
我也是闲得慌,只好以此消磨时间。
“郡主又在想什么?”
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今后如何对付柯离,以及如何解决她背后的那个沐巩。虽然祖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对他动手,但我还是想杀之为快,不然他知道的那个秘密就会像一个时刻会引燃的火药,威胁我和身边的所有人。
傍晚时分,我一个人在桅杆上发着呆。俯视下去的这个角度能看到两岸的风貌,风也最大,好像天也黑地慢一些。昆兰一直不让我喝酒上高处,但是她没想到我早在桅杆藏了三壶酒。这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偷偷爬到方雀台的那一夜,身上的燥热不安都风盗走了。
正当我尽兴地喝着,没想到舟楫一阵倾斜,有一壶酒直接掉开桅杆,隔了三个脉息才砸进江面。一定是船出了事,我跃落在夹层上,抓住一个小厮问其所以然。他说树胶化掉了,尤其是后船舱渗了水,正在想办法堵住!
如果堵不住呢?是不是会沉船?我的一部分记忆被重新唤起了,发了疯似地找来这艘船掌事大公公,问他:
“这船的采买制作是谁负责的?”
“呃……太子妃,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将您和良娣转移不是吗?”
“已发了信号,太子的援船会到的。所以你现在那么死,那么回答我的问题。”我掏出桃花扇,指向这位大公公。
“娘娘且慢,且慢!这次的采买全权交给了一个叫横谷君的东洋商人。”
“横谷君……”
“正是,臣亲自查看过了,他们采买的确实都是上好的雪松木。”
雪松木?以明矾掺树胶,遇水化尽。和当年全家葬身海底的那起海难都太像了。
是你吗?也终于是你!沐巩,你要等着——
惊慌声让我听不清手下人的汇报,老嬷嬷的尖叫声,声声入耳,刺得我耳膜阵痛。宫人官兵们张皇失措地跑路,脸上都没有了往日的呆滞,一心求生,甚至来不及捡拾抖落出来的财物。
很快太子殿下的援船到了,把简欢和昆兰等人送走之后,我偷偷转回大船,独自留在这艘已经沉没过半的船上,眼看送走的人一波又一波,我不能让剩下来没离开成的小宫女小太监做我的替死鬼。
距离船完全覆没还有半个时辰,我临时召集了几个男丁捡着残木板和羊皮临时做了几顶羊皮筏子,先把女孩子都送走。
但是最后他们也把我推上了筏子,说,如果我死了,就算他们能免于寒冷的江水,也免不了事后要以死谢罪。
我还是把位置让给了两个十岁的小太监了。
我水性素好,这也是云束对外界隐瞒的,所谓不为人知的秘密。想想沐巩也是不容易,千方百计想把我弄死,到最后竟然想到了淹死我这一出,确实太过愚蠢。
他应当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派来了援船,看来我的夫君对我和旧爱也算有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