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连让五次回合之时,他斩断了我一搓尾发。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我不由自主地用了一次长生咒,挥断了他手中的剑。趁他诧异着我赶紧夺走断剑,抵在他脖子上,歪头干笑:“殿下,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如果你非要我死,那就试试看。”
我把断剑飞投向墙壁上,削去一大块墙皮,最终落下深深的刻印——
“沐浮优,你等着。”他只留下这句,扬长而去。
我还以为他会和我殊死搏斗,看来要么这情还不算真切,要么他想从长计议,然后慢慢折磨我。
这只是今天的一个小插曲,我还得好好休息。因为明天文武百官都得在奉天殿外,见证着太子妃身份的尘埃落定。我需要一个完美的沐浮优,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明日的朝见。
太子第一时间来到储秀宫,用同样质问浮优的语气对他母妃说:“真儿,是沐浮优杀的是吗?”
昭贵妃不作回答,但母子连心,太子知道母妃是默认了。
“太子合卺当晚应当在府里好好休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成何体统!”
“母妃!你告诉我,真儿她是不是被诬陷的?你有没有默许沐浮优做这件事?”
“载壡,我当初拿真儿肚子里孩子要挟你,无非是想你同意联姻。我怎么会真的害我的皇孙?
不过呢,真儿确实是假称怀孕了,原是她收买了一个太医,把我骗得团团转。但毕竟我和她主仆一场,我本来想继续留她的,没想到这个沐浮优这么心狠手辣。
你要想想,沐浮优再歹毒,也没这么大胆子谋害皇嗣啊!按理说,她没有什么罪过,你就眼不见心为净吧。”
昭贵妃一番话半真半假,又是生身母亲,太子怎能不信。
太子也知道沐浮优这个人动不得,她救过昭贵妃,同时陛下又把她当成常安一样关照,她的身后还有一个随时可以谋反的沐府。
他只好默默负重着一切。对他这种从小未经历生离死别的人来说,像是一场屈辱,呕吐出了污秽,被鞭打着重新吞下。
他重回到太子府,在卧竹轩喝得酩酊大醉。此时他还不知道,沐浮优已经不见了。
还是夜不能寐,反而想起云束交代的事。我悄悄换上了男装,又偷拿了昆兰的银子。
卿花坊与太子府只隔三条街,不下三刻钟我便能溜到这里。平日里若是无聊了,晚上便可来这里消遣一番。
赎回绛玉后,我小心藏好在衣内,再不轻易示人。
我在卿花坊继续溜达着,旁听才子佳人吟诗作对。因为喝了点小酒,所以兴致极高,专门跑到园里看看那个叫逸仙的凉亭。
然而一个人影使我陡然清醒,气势逼人。尽管她在极力地掩藏这股力量,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她内力超群,连我和云束都不及的那种内力。
她穿夜色斗篷,看不清脸,看背影她身形挺拔健硕,却是女儿身,身边还有不少和她一样打扮的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