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上的茶杯,说:“你莫要心急,我只是听说罢了,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他虽是改口,但是我心里像是卡了梗,放不下。
“劳驾公子,能否快快送我回去?”
他站起身来,柔声说道:“好。”
马车咕噜咕噜地响着,尽管我不知途经的是何处,但是我还是想掀开帘子往外看,一心盼着能看到我熟悉的事物。
好容易看见城门,发现沿途的景致竟在短短的时间里换了一番天地。出城时,城墙边上的柳树还郁郁葱葱,可此时一看,却已显得飘零。好似,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模样。
车上的他,一路都没有说话。偶尔我放下帘子时,他会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然后又闭上。而我,一心想着快快回到宁王府,也无心与他闲聊。
看见“宁王府”三个大字门匾时,我已是冲出了车外,急忙道了一句“谢谢”便冲进了大门。
见我回来,府上的仆婢开始奔走相告,直呼“郡主回来了。”
跑到宁王老爹的房里时,我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看见迎面走来的长公主,我急切问道:“父王呢?父王可好?”
我以为长公主看见失踪终于得幸归来的我,应该能喜极而泣。可是,“啪”的一声巨响,我那边被打的脸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像是被火烤了一般。
我捧着发疼的脸,心想,应是我真的太贪玩顽皮了,宁王老爹不给骑还硬是要骑马,最后害了自己还害了宁王老爹,确实该打
说:“母亲,旦儿错了。旦儿不应该那么顽皮,不该逞强硬要骑马,害了自己,还害了父王。”
长公主面带愠色,但是也满脸的心疼:“你还知道要回来?原还以为你已是长大,凡事已有分寸。没想到你性情诡谲,变化莫测。你害的你父王卧病不起,而今你闯了大祸又离家出走,你这般逼我,莫不是你还想要整个宁王府都为你受罪?”
“母亲,害你们担惊受怕、劳神伤身,是旦儿错了,母亲莫要生气。旦儿以后再也不骑马了,再也不骑了。”我心里难过死了,一贯气定神闲的长公主都这样了,宁王老爹定是病得厉害了。
“我想看看父王。”我欲起身走向内室,长公主却拦住了我。
“你父王正在昏迷中,你莫要再去胡闹。你若是有心,便该好好思过。以前母亲看你虽是刁蛮却也识得轻重,便由着你的性子来;却不想,你竟是这般轻重不分。”
我越来越听不懂长公主的话了。自打穿越而来,除了在卢敏一事上我自认有些冲动之外,其他的时候我莫不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丢了小命。虽说这次我因被马夫害得惊马出事,是顽皮了,但是却也不足以让“爱女如斯”的长公主说出此般诛心的话呀!
“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告诉旦儿,旦儿错在哪里了?”
我得知道,究竟这些都是怎么了?盛夏枯黄的水草,夏夜寒凉的夜风,还有他嘴上说的“宁王病了些许日子”,还有那城墙边“一夜”凋零的柳树,以及长公主这一番番诛心的话?
没想到长公主听我这么一问,痛心疾首地甩开我抓住她长袖的手,指着我痛斥道:“你这孽障,竟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枉我还以为你会想着真心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