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下午茶时间，周围目光都扫射在聒噪源樊一凡身上。
此刻，她静静缩成了乌龟。
巴特雷咧嘴笑笑：“你下午都去哪儿啊？”
樊一凡气鼓鼓地缩着脑袋：“不知道，瞎转。”
目光杀死人。
樊一凡准备撤，“我吃饱了，先走了。”
巴特雷一把拉回起身逃跑的樊一凡。
“走可以，记得晚上的火锅约。”
“你怎么还没完了。”
巴特雷无赖地看着樊一凡：“我就是没完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酒店的正常客人，我早报警告你骚扰了。行吧，晚上见。”
巴特雷这才有点不舍的松手。
樊一凡补充道：“哦，差点忘了。晚上我请你。”
“那哪儿行，我......”
“那我不去了。”
“好，好好好，你请你请。”
樊一凡溜走，巴特雷茶杯还没放嘴巴，樊一凡又折了回来。
警告巴特雷：“都不是小孩子了，少跟我耍跟踪这样的招数啊！”
等樊一凡走远了，巴特雷才小声嘀咕：“谁要跟踪你了，切。”
又偷偷按下电话：“只跟我汇报樊一凡的位置和安全就行了，其它细节就不要......不要汇报那么详细了。”
7
“下午的太阳光很柔和，天气很好。十二月份的北方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但上海的室外温度还可以撑起花开。没有目标没有目的的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漫步。随手抓拍有趣的人，随手定格可爱的景。开心（后面的表情包是一颗飞起来的心）。”
“在巴金故居的开放时间，参观了巴老的家和部分藏书，还撩了会儿他院子里的猫。我只帮爸妈带过狗宝，对狗的习性略有了解，但对猫咪是完全陌生的。据说，猫咪比较高冷，有自己的脾气。但偶遇的这只猫咪却全程可爱，求拥抱求抚摸，最后还在暖暖的太阳里，撅着屁股睡着了。”
“在环贸iapm里试穿了一件粉色大洞毛衣，很性感。但这件衣服的毛不光扎人，还一直在掉。吊牌上是大几千的价位。售货员的解释是，这是海马毛还是马海毛。比较高端，所以价位高些很正常。正常吗？并不舒服呀。”
“在南京路步行街发现了一对米奇米妮造型的护手霜。太可爱了！买它买它买它。果断入手！话说，这年头，护手霜都要成双成对的吗？我是不是也应该......唉，算了，俩人一起出门挺碍事儿的，不如自己自在。嘿嘿，我活该单身。”
“哇！哇哇哇！无意中看到了“STARBUCKS RESERVE ROASTERY”。只是想找个歇脚的地方的，没想到拐角遇到了惊喜。作为不喝咖啡一族，看到星巴克这么兴奋的人也只有我了吧。哈哈哈，还吃到了好吃的肉桂卷，开心开心开心（后面的表情包是一颗飞起来的心）”，文字下面有张配图，图片上是一杯瓷杯装奶油花雕造型的饮品和一盘托着的肉桂卷。
8
其实不需要巴特雷跟踪樊一凡，心情大好的樊一凡在朋友圈一路记录着自己的行程和好心情。
樊一凡唯一公开个人状态的社交软件是微信朋友圈。
她只发不看，和朋友并不多的“朋友圈”里很少有互动。
除了工作需要，直女的她甚至在日常聊天里也很少输字，都是直接发语音，节约时间。
“太累累累累累了！我真是强悍！一下午居然步行了四个小时，骑行两个小时，去了这么多地方。脚脖子都开始酸了，但还是好开心呀（后面的表情包是一颗飞起来的心）。”
最新的这条动态发出之后，一秒有了留言。
本来要退出的樊一凡，看到留言，才想起来晚上的约。
留言里，巴特雷写到：“已经八点了火锅约是要黄了吗”
樊一凡回复：“请加标点。”
巴特雷一秒回复：“已！经！八！点！了！火！锅！约！是！要！黄！了！吗！？”
樊一凡发现自己在傻笑。
语音发过去。
“呃，不好意思啊。是有点晚了啊......我记得呢。”
巴特雷语音：“忘了就是忘了，请你诚实点。”
“呃......好吧，我确实给忘了。我这就过去，你在哪儿呢？”
“我已经到了。”
“到了？”
“没事，不着急，我就是先来占个座儿。你都不知道这家店有多火。”
巴特雷还噼里啪啦发了好多条五十九秒的语音。
樊一凡对巴特雷发的这种满格语音很是无语：“你话怎么这么多。你要想让我早点过去我就不听了啊，一会儿见。”
“发都发了怎么能不听呢，不要浪费吗。你可以在路上听我的语音呀。”
樊一凡不再搭理巴特雷。
9
为了赴晚上和樊一凡约好的火锅约，巴特雷忙到飞起的赶工作进度。
在酒店的会议室约见完客户，又不马不停蹄地回公司安排好各项事务。
一个手机工作，一个手机保持在朋友圈页面，一秒一刷新。
用巴特雷的话说：爱情事业都伟大，都不能怠慢。
幸亏在樊一凡走之前，以怕她爽约为由要了她微信号，不然，以这妹子的脾气，微信号是要不来的。
巴特雷为自己的小聪明窃喜。
中间他还把自己的高级特助叫过来问：“兴业太古汇星巴克里的肉桂卷很好吃吗？”
特助以为来谈工作，一时没反应过来，打了个愣。
“什，什么？”
“STARBUCKS RESERVE ROASTERY里的肉桂卷很好吃吗？”
嗯？瓦特！老板问的是个啥——特助给了个问号脸。
“啊，这个，嗯，我不太知道。”
“我们要和不同客户接触，这些软知识还是要了解的。”
博学多才的特助第一次遇到难题：“是，您说的对。我马上派人买来尝尝。”
“嗯，好。”
“没事了？”
“没事了。”
“那我先工作去了。”
“等一下。”
特助回头。
“帮我也带一份。”
“啊？啊，好的好的。嗯......能多问一句吗？我们是不是有特殊客户要来？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准备吗？”
巴特雷划拉了下手机，朋友圈再次更新，没有新动态。
“确实有位特殊的客户，不过我自己就能搞定。不需要你们帮忙，我自己准备就好。”
“好的。我这就安排买肉桂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