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都聚在这里,没事可做了么?!”孟云裳冷着一张小脸,站在人群外吼道,将郡主应有架子架得十分板正。
听到声音,下人急急忙忙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过去。
孟晖珏和孟乔岍皆怒视着衣衫不整的常嫣华,孟荞岚则低着头在一旁默默哭泣。
孟云裳嘴角一抽,似乎明白了什么,小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给了暖冬一个眼神,暖冬立马会意上前,道:“表小姐,我家郡主马上要及笄了,是以按照习俗,家里的长辈都去国庙祈福了,您若有什么就跟郡主讲,她可以为你做主。”
闻言,常嫣华抬头看了一眼孟云裳,见她冷眼看着自己,打了个哭嗝,迅速垂下了脑袋,有点怕她,小声道:“大小姐陷害我。”
“陷害你?你也不瞅瞅你什么东西,也值当我长姐陷害你?!”孟晖珏险些被她气笑了。
孟荞岍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什么时候都不出事偏生挑在这个时候出事,巧合得也太离谱了。
孟云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孟荞岍摆摆手,挥走了围观的下人,这才低声道:“今晨她被人扒了衣裳裹在被子里扔在了镇国公府门外,还留了张字条,说是孟家大小姐不过如此。”
孟云裳:“......”
孟云裳看了眼眼眸闪躲的常嫣华,又看了眼默默流泪不说话的孟荞岚,心下大概有了推测,道:“这种事情,还是让大哥来处理罢,暖冬,你去请大哥,柯依云,把表小姐‘请’回大厅,不要在院子里丢人现眼。”
说罢,拉上孟荞岚就先行去了大厅,孟荞岍和孟晖珏跟在后边。
暖冬应声而去,柯依云自然是听懂了那个“请”字,伸手一把就将人给薅了起来,半拖着跟在最后,还十分不满地狠狠拍了下她的脑袋,道:“就你这个样子,也敢诬陷郡主的长姐?”
常嫣华张张嘴想反驳,还没说话就又被呼了一巴掌:“你敢有异议?!”
“......”
暖冬很快就请来了孟云深,一路上,他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看得孟云裳心惊胆战,着急地往孟荞岍身后躲了躲。
孟云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孟云裳的小动作,眉间的“川”字愈发的深了些,这才转向常嫣华,冷着声音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常嫣华没见过孟云深,但也猜得出他的身份,缩了缩脖子才鼓起勇气道:“大小姐陷害于我,害我......我......”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扑簌簌的像是下雨一般。
孟云深转向孟荞岚,道:“是真的么?”
“不是的。”孟荞岚哽咽着,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加轻柔温糯。
孟晖珏站出来道:“还是我说罢,昨日,常嫣华邀长姐外出,说是为了赔罪,至于赔的哪门子罪我就不知晓了,但是长姐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没见到人,以为她是在耍长姐。”
孟云裳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摸了摸腰间的长鞭,看着常嫣华问:“你昨日到底是邀我长姐去见谁?!”
常嫣华躲了躲,道:“没有谁,是她自己记错地方了。”
半夏气极,怒道:“你胡说,你分明与我家小姐说的是在平原楼相见,我家小姐去的也是平原楼。”
常嫣华嘴硬道:“我说的是平愿楼,分明就是你们记错了。”
孟云深冷言道:“吵什么吵?常小姐,若如你所言,害你的也不是岚儿,你若说实话,我孟家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若是执意不肯说......”
孟云裳把玩着腰间的鞭子,将话头截下:“那你就莫怪本郡主的长鞭不认人!”
常嫣华看了眼冷着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的孟云深,又看了眼满脸怒色的孟云裳,在心下思量了两三番,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开口。
她本意就是为自己择一门好夫家,如今她清白已失,若是单凭她自己,定是讨不到好处的,但孟家人插足,那这事就好办多了,她再去自家姑姑面前哭诉一番,想来也不会太过难堪。
思量好之后,她抽噎着缓缓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是......是......是成国公世子逼我做的,他说......他说若是我不应,他就杀了我,我......我不敢不从。”
她三言两语囫囵吞枣地带了过去,孟云裳等人就猜到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