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傅正远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道:“爹爹是男儿,整日关心的是家国大事,如何能看得出小儿女家的心思,爹爹莫忘了,当年,咱们扇儿险些就与忠武侯说亲了,若不是您做了那事,估计现在孩子都会叫您曾祖了。”
傅正远倒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但他顾虑总是要比女人多些:“那忠武侯那边,是个什么意思?若是他不愿,想来皇帝不会逼他的。”
皇后道:“扇儿前脚没了丈夫,他后脚就没了妻子,爹爹难道不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缘分?再者来说,爹爹既有意拉拢,何不让扇儿去试试,若是成了正好,若是不成也没说什么损失。”
傅正远又思索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当即道:“行,就按你说的试试,若是成了,对我傅家来说可是一大助力。”
皇后绕到他身后为他轻轻捏着肩膀,笑道:“相信扇儿听了肯定高兴,到时爹爹也能趁此与她缓缓关系,左右咱们才是一家人。”
傅正远拍拍她的手,没有应也没有不应,转而又回到了慕容笛身上:“扇儿这边好说,笛儿呢?整日里不求上进,日后如何替陛下分担国事?”
说起慕容笛,皇后比他还头疼,恨铁不成钢道:“那个不孝子,整日里只会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对皇位不上心也就罢了,对家国大事也不上心,跟慕容灏比起来,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傅正远倒觉得他现在这样就挺好,出口宽慰道:“无妨,怎么说笛儿才是嫡出,若是像慕容灏那般心狠手辣,反倒是不好了,不过,本相听闻,慕容灏这几日在讨好孟家二小姐。”
皇后蹙着眉头想了半晌才想起孟家二小姐的模样,道:“孟荞岍?”
傅正远点点头,道:“你莫要看她没孟荞岚孟云裳名声大,但这丫头,依本相来看,若是谁娶了她,日后可是福气不小。”
皇后微愣,问:“爹爹是想让笛儿也去求一求?”
傅正远道:“是有这个意思。”
皇后道:“可是,孟家素来没有纳妾一说,咱们笛儿已经有了不少侧妃姬妾,若是求娶,也只能是正妃,可她父亲不过一个小小商贾,若为正妃,怕是身份担不起。”
傅正远摇头道:“妇人之见,孟家老三虽是商贾,但他手中的商号乃是先帝亲赐,生意遍布整个大庆,相比孟家老二那个地方小官,他手里的商号更值得争一争。”
皇后又道:“可是,孟老三还有一个儿子,即便是有商号,日后也是留给儿子的罢?”
“糊涂!”傅正远厉声道:“留给谁重要么?重要的是孟家,孟家上下一条心,只要有了一个,其他的都会不遗余力地护着,尤其是外嫁女。”
皇后被他这么一提醒,瞬间清醒过来,点头道:“还是父亲思虑周全,就依父亲所言。”
慕容璟又将养了半月,到十月份,天气彻底转凉之时,他总算是彻底好了起来。
这半月里,倒是未曾发生甚大事件,只除了似乎皇家人与孟家人走得过分近了些,这让孟云裳很是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她到底是闭了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这日,孟云裳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觉,暖冬突然跑进来说:“小姐,您快些去瞧瞧罢,镇国公府又出事了。”
这个“又”字用的相当不错,因为,忠武侯府没人敢找事。
孟云裳起身伸了个懒腰,才不慌不忙地问:“又怎的了?是慕容灏又把二姐姐请出去了还是长姐又被人欺负了?”
暖冬摇摇头,道:“是表小姐。”
“哪个表小姐?”孟云裳头脑不大灵光,愣是没想起来自家还有什么表小姐。
暖冬回道:“就是常家那个叫什么华的小姐,还被小姐您当街打过的。”
“常嫣华?她又作什么妖?”经暖冬这么一提醒,她总算是想起了镇国公府确实是还有这么一号人。
暖冬闻言突然就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道:“小姐您还是自己去瞧瞧罢。”
孟云裳看见她一下子就红透了的脸,心中大为奇怪,起身就要出去,又被柯依云给扯住了。
“郡主,我能一起么?”柯依云看着她,瞪着大眼睛,说不出的可怜。
孟云裳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眼神,僵硬着点点头,然后快速拂开了她的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孟云裳就领着暖冬和柯依云到了镇国公府。
甫一踏进去,她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彻天际,让她不得不服这人中气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