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门口时,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说:“噢,记得把刚才的咖啡都买一下单,我没带钱。”说完微微一笑,转身走出咖啡厅的门。
席明时盯着他潇洒离去的步伐,无语半晌。
这人多少有点神经病
费这么大劲找到自己,说了几句废话就走了,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有,他跟以前一样不靠谱。
席明时目光落在第一杯凉透的拿铁上,知道他为什么能在这里等上这么久了。
失神片刻之后,她起身结账,然后也走出了店门。
刚刚那番话虽点到为止,却足足让她沉思了一整路。直到返回病房门前,她才收拾好凌乱不堪的心绪。
喻白已经醒了。
她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安安静静望着窗外发呆。
雨开始下了,风摇动街道上的树枝,裹挟着碎叶和雨珠向玻璃袭来。
喻白看着看着,慢慢抬起一只手轻抚着玻璃,有点像橱窗里的穿衣模特。
席明时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她,鼻尖蹭着她的头发。
喻白微微侧脸,说:“你回来了。”
席明时“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闻着她的发香。
喻白没问她去哪,只是又静默地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很轻的呢喃声:“我们以后去哪个城市?”
哪里都好,或者回巴黎,或者某个小城市,无论去哪,有什么打算,她都会帮她办到。
但不想,喻白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都听你的。”
停顿几秒,她转过身来,投进她的怀里。
席明时愣了一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她慢慢收紧双臂,将她锁在怀里。
这温暖踏实的感觉让人陶醉,也让人迷失,分不清真实还是梦境。
多少年以前,她也曾这样短暂感受过她的体温,而且直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这样就够了。
她要的原本也不是理智。
十几天后,两人搬进了“新家”。
那是位于一个不知名小镇上的旧宅,风格古朴,隐藏在街道深处,远离闹市却不失人间烟火。
喻白站在院中的石阶上,望着青草和野花,两只纤细雪白的蝴蝶飞过,翩跹纠缠而去。
席明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拉起她的手:“这栋房子许久没人打理了,等我闲下来,慢慢种上自由女神。”
喻白“嗯”了一声,走上灰白的台阶,走进门内。
其他地方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生活的设施齐全,但当打开二楼一间屋子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这是间工作室,很有年代感的工作室,桌子,模特,和古早缝纫机一应俱全,十分有质感。
席明时站在她身后,说:“这里以前的主人是个有名的裁缝,我就是看上这间工作室才买下了它,怎么样,还喜欢吗?”
喻白走上前去,抚摸着棱角被磨平的长桌,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看样子早就提前请人打扫过。
她没说话,却勾了勾唇角。
长桌后就是竖窗,这个时候阳光斜进屋里,把角落里模特穿的裙摆照得通亮。
喻白在这里站了许久,然后转过身来,对她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