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尊严,她选择留给她。
之后,席明时没有再将她锁起来,而是给她在这个房间里活动的自由。但喻白只是静静坐在床头,双臂环膝,将脸埋在自己怀里。
她脖子上有一圈青紫,是挣扎时候被铁环硌出来的印记。
蜷缩着的身体很瘦弱,小小一团,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有不少伤痕和血痂,虽然已经用过药,但要好得差不多还需要一段时间。
看着孤独和单薄的她,席明时心里一阵钝痛。其实这样对待这个人,于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更为深重的折磨。
她走过去,手轻轻落在喻白的头上,然后顺着她的头发抚摸下去。
过了片刻,她将她拉进怀里。喻白无力地推阻了一下,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无论她用多少力,席明时就用多少,但总是比她要多些。于是很快,她就放弃了抵抗,头也不抬地窝在她身下。
席明时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姿势,便把这一团给舒展开,然后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让她觉得安心和舒适。
落地窗外光阴更替,时间流淌,无声亦无息。在这偌大世界的某一角落中,她终于完完全全地拥有着她。
没有人能夺走,
她也无法逃离。
几天很快过去,喻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又开始怕光了。
这间关着她的屋子很大,空荡得让她觉得无从适应,就好像无论待在哪里,心里都有隐隐的焦灼不安。
席明时偶尔会不在房间,有次回来后,在屋里找了一通也没有看见她人,直到把一整排衣柜的门统统打开,才在衣服堆里面找到那个抱着膝盖的纤柔身影。
仿佛是被泄进来的光刺到了眼睛,喻白皱着眉头闪躲一下,然后又往里面后退一点,还慢慢抬起手背遮在脸上。
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席明时也发现了她的古怪。
潜意识之下,她似乎很不喜欢待在空旷的室内,而是喜欢窝在某个封闭的角落,要么在床上蒙着头,要么藏在衣柜里,有时还会躲在钢琴下面。
就好像孩子的捉迷藏,这种地方大概能让她觉得安全不少。
席明时俯下身子,把她从里面拉出来,拖回床上。衣柜里空间狭摆满了各种衣服和被褥,待时间久了一定会缺氧。
喻白猫一样缩着,满脸不情不愿。
在看到席明时手里拿着的小玻璃瓶时,她愣了一下,双唇微张,面带惊恐地望向她的眼睛。
“放心,这是你用过的那种药。”
不是能让人变痴傻的那一个。
即便如此,喻白仍旧反应十分激烈。
“不要,我不要,我不喝!”
她早该知道,席明时不会这么快就放过自己,好好养了几天,还是为了继续折磨她。
席明时犹豫片刻,压住两只乱动的胳膊,把铁环重新卡在她的脖子上。
“这次没有那么烈,你乖一点,会慢慢享受起来的。”
说罢咬开瓶盖,捏住她的双颊,把药再次灌了下去。看喻白无论如何都不肯咽,她直接便压下来吻住她的唇。
喻白的挣扎越来越目光也从清透逐渐变为迷离。到最后,她整个人的状态便和那夜一样,像醉了酒似的,卸下所有防备和控制。
席明时的衬衫被她撕扯地乱七八糟,喉结也被咬得红肿渗血,她肆虐着,渴求着,用她的一切来填补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身体。
在喻白意乱情迷,彻底失去自我的时候,席明时却从头清醒到尾,把她所有的反应都收在眼底。
她专注又病态地欣赏着这个女人最投入时的表情,动作和眼神,每一分都令她陶醉,每一寸都诱她沉沦。
如果说平时的她是朵不可触碰的花,那此刻的她便如专为她一人而成熟的果实,芬芳馥郁,甜美鲜艳,使她忍不住采撷,却舍不得快点吃尽。
这种药有个奇妙之处,用到一定程度时,喻白就会对她产生难以摆脱的性依赖。
一旦如此,她的身体就会永永远远记得自己,痴迷自己,贪恋自己。哪怕有朝一日停了药之后,她也会如今天这样“爱”到不可遏制。
手段十分下作。
席明时心里很清楚。
可是,她别无选择。
没有谁可以理解她到底有多渴望被这个人同样炽烈又疯狂地爱一次,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深入骨髓。
爱到地老天荒,爱到沧海桑田。
当两人再次筋疲力尽地抱在一起时,窗外又开始下雪了。寒风呼啸,雪花乱舞。
喻白安静凝望着纷纷扬扬的雪,忽然感觉有些冷。然而屋子里很温暖,这栋别墅虽然远离人烟,但各种设备都很齐全。
她瑟缩了一下,身子又微微蜷起来一点。
这时,席明时在身后拉起被子,裹住她的肩膀,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冬天过去还要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