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被人有心利用也好,阴差阳错也罢,至少越致霄确认了,汲箤是无心的。
至于她的动机,只是为了给汲霍添堵。
越致霄想明白了这些,心情畅快了些许。只是,汲箤从那晚的介怀到如今的若无其事,汲霍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呢?汲箤性情单纯,会不会汲霍又用什么言语蛊惑了她呢?
理智压制住了越致霄发问的冲动,可心中不免对汲箤另增几分同情,不由觉得自己方才对待她的态度有些小心之心了。
越致霄正想补偿汲箤一番,好好跟她说几句话,胸口却闷闷地,如同被大石压住了。
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越致霄顾不得想,赶忙用手掌按压住胸口,他眉头不觉间已拧成了,面部也有些扭曲起来。
汲箤急急地问道:“四皇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越致霄捂着胸口费力摇了摇头,汲箤又道:“你都冒汗了,还不承认呢,我……我去给你叫沁吉。”
她说着便要起身,越致霄费力地挤出“不用”两字,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她,便在此时,那沉闷进一步加重,压得他难以自持,失去了对力度和分寸的知觉,猛得一挥手,竟将罗汉床上的小桌甩翻在地。
汲箤被吓得愣住了,沁吉就在门口,听见动静马上冲了进来,见状不由惊道着:“这是怎么了?公主您没事吧?”
汲箤被她拽了拽袖口也没缓过神来,惊魂未定地道:“没事,……我没事,你快去,……去找个大夫来。”
正候在不远处的小遥也闻声赶了过来,见四皇子的样子,赶忙上前将他扶坐起来,用手帮他一并按住胸口。
沁吉见小遥并没有急着找大夫,全然是心中有数的样子,公主也没有再多的指示,一时也知道到底该不该去了。
好一会儿,那沉闷感才消失,越致霄慢慢缓过劲来,他看着打翻在地的桌子和茶具,满怀歉意地对汲箤道:“真是抱歉,差点伤到你。”
汲箤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问得直白,越致霄并也不以为意,道:“旧疾,小的时候常犯。可能是来了这边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就又复发了。”
汲箤道:“那,是什么病因呢?”
越致霄摇了摇头,小遥在一旁苦笑着补充道:“来了这里以后,我们把城中的大夫都找遍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等回了祈京,再找太医看看。”
汲箤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下午,她就带了三个御医来到了驿馆,其中一人满头华发名为索放,另一人鬓角染霜名为葛布,第三人看上去十分年轻,正是那晚给端落儿看病的贡多。
看那三人有些一头雾水的样子,显然是临时被汲箤拖了过来,事前并不知道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