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侍女引路容隐从未走错,但这次他单独一人走免不了多费了些功夫;等容隐再次回到花亭时,原本鼓乐齐鸣的花亭却是空无一人,徒留一地狼藉。
容隐越见不到人心里越好奇,更何况这回连一贯寸步不离他的侍女都消失了,容隐心想总不能是成王将人擒了他的侍女以逼他认干爹吧?
仔细一想,这臭不要脸的老狐狸还真可能做出这种事…
容隐心里嘀嘀咕咕着,脚步不停,在路过一座假山时脚步忽然一顿,他抬头望了眼夜空,心中甚是无语的想着侍女都不在,府里还没人,这时候不跑路啥时候跑路?
亏他还兴致高涨的到处找人,他怕不是个傻子!
抬手抹掉脸上飘落的雪花,容隐迅速转身回松竹院,想到能一个人自由的生活,心跳便快了起来。
“阿隐!”乖乖忽然从天而降,落在容隐肩上。
“乖乖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没回来?”容隐挠了挠鹦鹉的脖颈处,“青霄不是找你去了吗?你可看到青霄?”
“阿隐主人来惹!”葵花凤头鹦鹉啄了啄容隐的手指,眼巴巴的看着容隐,哀哀戚戚道:“主人药抓窝肥祛,乖乖布想做肥料!”
“哈?”容隐张大嘴巴,“你主人要抓你回去做肥料?”只有死物才能做肥料,笔斋先生是想灭了乖乖??
“阿隐主人现在狠深祁,你瘪锅祛,”乖乖说着便飞着去咬住容隐的衣袖,将他朝与松竹院相反的方向拉。
“乖乖我要先回去一趟,”好多东西都没拿,还要看看那小哥情况如何,不知道退烧了没有;“我和笔斋先生有一点点交情,也恰好知道怎么解决他目前的烦恼,等会见到你主人我帮你求情,想来你笔斋先生应该会同意让你留在我身边。”虽然不清楚府里的人都去哪儿了,也不知道比斋先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若单单只有笔斋先生一人,想来应该还是能跑路的。
鹦鹉气的脑袋顶的黄色冠羽呈扇状竖立起来,他啄了啄容隐的脑袋,“主人现在狠深祁,肥死人的!”
容隐:“...”
他停下脚步,看着气的炸毛的鹦鹉,心平气和道:“乖乖你想做什么?”容隐和这鹦鹉相处三月多了,自然知道它的脾气,乖乖是一只极具灵性的鸟,过分聪明过分通人性;但并不是一只喜欢无理取闹的小家伙。
鹦鹉还是那句话:“主人现在狠深祁,你瘪锅祛,肥死人的!”
“笔斋先生现在在松竹院对吧,”容隐奇道:“为何你主人生气便要死人?再者,他生气与我何干?”
鹦鹉脑袋顶的黄色扇状冠羽瞬间颓了,它转了转迷惑的眼睛,说:“乖乖夜布置倒。”乖乖只是这么觉得的,乖乖也不知道为什么。
容隐笑了笑,将乖乖放在自己肩上,“既然乖乖也不知道那不如我们就先回去,总不能就这样走了,不然乖乖以后可是要饿肚子的。”他要去把攒的私房钱带走,不然一人一鸟还真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其实之前列了张详细的计划表,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机会难得,容隐只能先跑路。
乖乖觉得它可是巫山最最最聪明的鹦鹉,竟然也有迷惑的时候,这简直太丢人了!它索性趴在容隐肩上,闷头思考鸟生。
回松竹院内一路寂静无人,容隐站在主卧门前做了做心理建设,心想着笔斋先生虽然是个刻板凶残的人,而且还是一生气就会死人的那种;但他好歹和笔斋先生有交情,虽然这交情浅到只是笔友,但那也算是有交情,更何况他还知道解决笔斋先生烦恼的法子,饶是笔斋先生再凶残也不至于一见笔友的面就直接把人弄…
面前的门忽然自己打开,容隐下意识抬眸望去,下一瞬猫眼微微睁大,水光潋滟的黑眸深处闪过一抹惊艳。
…这人简直好看到过分,好看到了非人的地步。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容隐还真就不信同是食五谷的人类,竟然会有长的这么逆天的人存在!
皮肤细腻白皙,而且是那种在透明边缘疯狂试探的肤色,像极了一只久居城堡不见阳光的吸血鬼特有的肤质;连容隐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大的猫眼都败给了这人面积要小上好多的一双凤目上,容隐以为小说中写的眼睛里能看到星辰都是骗人谈恋爱的,但猝然与这人视线相交,容隐真正切切的觉得自己恍若置漫天星辰之中,雾隐雾显见得窥星河灿漫。
就在这一瞬间,轻微颜狗属性的容隐见所见之人的颜值上限似乘火箭一般噌噌噌直蹿云霄,顷刻间便将容隐的品味拔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隐,”随玉笑了笑,“我是笔斋。”
容隐觉得上天果然是偏心的,还往死里偏的那种,笔斋先生这么好看也就算了,声音竟然也这么好听!
这让他们这些后妈养的可怜孩子可怎么活!!
容隐这辈子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突然有些紧张,他下意识伸出手,声音略显拘谨:“笔斋先生你好,我是隐,很高兴见到你,你真好看。”
最后一句夸人的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出了口,容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