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能要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小玩意或是银钱首饰罢了。
我点头答应:“你想要何物?”
她似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般爽快,偏着小脑袋想了许久,鼻涕都抹了两次回才想了起来。
“铖哥哥你能送我一朵红梅吗?我听阿爹说红梅绽放的时候像火一样,可好看了。”又遗憾道:“可惜我们村没有红梅树,阿爹亦不让我出去,长这么大连红梅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过一回。”
没想到她要的不过是一朵花,我登时笑了起来,这有何难呢?我不过伸手往天空一指,漫天红梅登时随着雪花一同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哇,铖哥哥,你好厉害。”她开心得蹦了起来。
这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术法,可在她的赞叹中我却十分满足,好似自己当真有多么了不得一般。
我坐在雪地上,看着她大笑着张开两手迎接那纷飞的红梅雪兴奋得又蹦又跳,亦不由得扬起了唇角。
许久,她终是蹦得累了,用衣袖抹去滑出来的鼻涕,道:“铖哥哥,你听好了哦,我要教你唱了。”
她唱得十分开心,我却越听越不对劲,问她:“曲子怎得和方才好似不同?”
她再次用衣袖抹去滑落的鼻涕,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曲子是我瞎编的,我也记不住方才怎么编得了。”
我活了几千年从未见过这般顽劣的小姑娘,亦从未见过这般邋遢的小姑娘。可我活了几千年,更从未如今日这般开心,就连那难听的曲子亦觉得悦耳了不少。
可那个奶娃娃很快扯着三个少年找来了,我只好将术法撤去,然后隐到了一颗大树后。
一个少年道:“阿音,你又跑来后山玩,看把倾山给吓的。”
她十分不服,插着腰顶嘴:“明明是顾伯母吓唬他说后山有狼,我不过是藏在后山不让他找着罢了。”
少年无奈道:“好好好,不是你吓唬的成了吧。”
我笑了起来,看来她平日里倒是将这几个少年吃得死死的。
另一个少年问她:“阿音,你方才和谁玩得这般开心?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
我一下冷了脸色,她若是敢将我的身份说出,那么这些人便不能再活了。
可她却指着雪堆笑得十分狡猾:“和小兔子啊,我堆了个小兔子陪我玩,小兔子还夸我唱歌好听,要我教他呢。”
我知道她是将我比作了那只兔子,可我何时夸过她唱歌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