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挑起了眉,他还未开口大哥倒是先笑了起来。
“你一直呆在苍梧之野是以不曾听说,金成兄自小便过目不忘。”又指了指身上血迹未干的仙袍道:“我们几人虽说有些狼狈,可衣襟上的红梅襟纹却是清晰可见的,金成兄辨了出来有何稀奇?”
“我们初修道之时,师父不也讲过五十门派的襟纹是何。只是除了为首的几个,其他都没有记住罢了。”顾倾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师父总说我们几人聪慧,可同金成哥哥一比便是排不上号的。”
“诸位过誉了。”金成扬了扬唇角,算是默认了此事。
“那你又怎知晓我在苍梧之野修道十年呢?”我继续问着。
“如若我知晓一个人连御剑都不会,而蓬莱此次又叫各门派修道十年以上的弟子前来,我亦是会往最低的十年去猜。”顾倾山像是看白痴一般望向我。
我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欲拧着他的耳朵责怪一番,却又想起心中疑惑未解,只得暂且放过他,再次连番追问起金成来。
“即便这些都说得通,可沧溟弟子均已去往蓬莱,为何你却孤身一人来了无极镇?又为何知晓这里有个极为隐蔽的洞穴?还有,你方才到底去了何处?”
我这话一说,大家都疑惑的朝金成看去。
火光将金成的轮廓加深了几分,他的眸色有些晦暗不明起来。
沉默许久,他淡淡的开了口,然声音中却有几分失望与受伤之色:“原来,你在怀疑我。”
他低垂下眼眸,用手中枯枝拨弄起火堆,轻笑了笑,道:“我们正要到蓬莱之时,收到消息说廖无人烟的无极镇竟开了家客栈,师父觉着此事有疑便命我前来查探。任何人在进入一无所知之地前,都会先摸索下周遭环境,我自亦如是,这才无意中发现洞穴所在。”
“方才估摸着魔族不会来了,又见你大哥几人伤势不轻,明日御剑恐是不易。我担心你们赶不及到达蓬莱,惹得仙尊责怪。只得往东去了六百里传音于师父,叫他明日派些人来接应。此处离你们苍梧虽不远,可离蓬却还有九百里之地,而我的修为最多只能传音三百里。”
说到此他苦笑起来:“没曾想我一番好意,竟惹得你怀疑至此,我还当真是......有些难过的。”
大哥责备的看了我一眼,赶忙起身对金成行了一礼:“舍妹初次离山又经此险境,恐是吓坏了才会出此妄言,还望金成兄见谅。”
我的心顿时像是被大石压住一般极为沉闷,原本的理直气壮荡然无存,反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敢再直视向他。
可我又拉不下脸面同他道歉,只得用神识恨恨的责怪起小铃铛:“都怪你,害我丢了如此大脸。”
“你这人好生奇怪,”小铃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只是觉着有些疑惑才说与你听,是你自己不多加询问便定了他勾结魔族之罪,这也能怪我?”
我一时哑然,只能低头搅弄衣角,自己生起闷气来。
金成伸手将衣角从我手中扯了出来,似忘却方才之事般,笑道:“你全名叫做弦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