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这般想着，小铃铛却沉声道：“不，若没有小石头，即便他们死了，你亦不会死。”

我惊异的望着小铃铛。

他这话是何意？为何偏偏就我不会死？

见我不解的模样，小铃铛解释道：“我见你有危险，刚想出手便见着宿泽急急收回冲向你的那股魔气，而左夜亦是同时出手将那魔蛇打偏了去。否则，我哪里来的时间去施幻术？”说到此小铃铛不甘道：“谁知还是被左夜察觉了。”

我听罢不由得蹙紧了眉，细细一想好像在见到小铃铛之前，魔族好似当真无伤我之意。无论他们打斗得怎样激烈，可我站立的那处周围却是完好无损的。

大哥他们顾忌我是自然，可宿泽亦像是刻意避开我所在之处。即便见了小铃铛后不再留手，然左夜却是一再阻止，不允他将我伤了去。

好生奇怪，魔族之人为何要顾及着我的安危呢？

“对了，我正想问问你呢。”我疑惑道：“你跟着初阴之时可曾见过左夜同宿泽二人？”

“我是初阴去往九天之后才渐渐修得灵识的。”小铃铛瘪嘴道：“我们神器初得灵识之时犹如人族婴孩，对身边之事极为懵懂，哪里记得见过谁？”

我望着从枯枝缝隙透出点点亮光陷入沉思。

上古大战之时修为高深的魔族之人在《六界史册》中均有记载，可我记得从未在书中见过宿泽同左夜二人。是以，此二人在那时要么修为低下，要么并非魔族。

如若是后者，他们应未同古神打过交道。如若是前者，即便因着上古时期那一场大战而恨着古神，亦是该恨着八位古神。

可宿泽见到小铃铛时的表现，却像是独独对冬之神极为憎恶。

这边还未想个明白，那边小铃铛又丢出让我惊讶的一言来：“金成贵为沧溟高阶弟子，怎会在无人告知下便知晓你们来自苍梧之野，且已修道十年？况且沧溟弟子均已前往蓬莱，为何他却独自一人来了此处，还知晓这般隐蔽的洞穴所在？”

小铃铛这般一提点我顿时慌乱起来，心中隐隐猜到小铃铛是在怀疑何事，却始终不愿去相信，可又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

想了想，干脆起身走到洞口扒开枯枝走了出去。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找金成问个明白。

然举目四望，四周竟空空如也，一轮弦月正挂在深蓝如玉的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雪花已将大地覆上一层薄薄的白色。

我曾在书中见过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挚红旗冻不翻，或是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那时本以为若见到雪定会极为欣喜，谁知却是冷得让人根本无暇欣赏茫茫雪色。又仔细看了看，地上并脚印，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金成在落雪前便离开了，他到底去了哪里？